施霜景:“没有什么‘有点’。你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然你为什么对我态度特殊?带我来什么拍卖会,还抱着手臂等我先说——我喜欢你不犯法吧?你喜欢我为什么你不说呢?难道你喜欢我犯法?”
这是施霜景人生中语速最快的一次。他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站起来了,好歹是意识到自己还坐在车里,努力地将屁股压在车座上。
罗爱曜就那么听着,时不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施霜景甚至还继续说:“你怎么没表示?那我下车了。你要是说不喜欢,我就自己坐车回家。这也太尴尬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愿意‘唰’一下地捐出五千万去关心孤儿,就不能说喜欢我?!”
还没等罗爱曜回话,施霜景“咔哒”一下解锁车门,真溜下车了。罗爱曜只能赶紧从这侧下,喊住施霜景:“回来,你跑什么?”
施霜景心跳太快了,吹吹地下车库的冷风正好缓解一下心率。他说了。脑子是长来做什么的?嘴又是长来做什么的?难道这些器官都是用来出卖他的吗?
“我喜欢你。我说喜欢你是犯法、破戒。行了吧?坐后座去。”
罗爱曜下巴一指,示意施霜景坐回车里。一米八的男孩,脸红得要滴血了,好不容易谈爱谈得血脉偾张,冷却下来岂不是太可惜?
施霜景满脑子都是罗爱曜那两句:我喜欢你。我说喜欢你是犯法、破戒。施霜景脑子晕乎乎地,拉开后座车门,一屁股栽下去了。没曾想罗爱曜也坐进后座,用冷冰冰的手托住施霜景的脸,还说:“真是好烫,正好帮我暖暖手。怎么,还想不想听?”
“想——听——”
“我喜欢你。我记挂你。你让我放心不下。”
施霜景说喜欢,用的是施霜景的方式。换到罗爱曜,罗爱曜也有他独有的视角。放不下,挂念他,很受牵动。这些感情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不管这是不是喜欢,罗爱曜想,既然他不是人,他定不了,那施霜景来定,这也是无可厚非。施霜景既然觉得罗爱曜喜欢他,那罗爱曜大可以使用这个说法。一想到这无限容忍的一层,罗爱曜又想道,这不论是不是喜欢,总归是一枚钩子弯进了他空空荡荡的胸膛,勾不中心脏,倒是能牢牢地勾住他的金身。好厉害的钩子,好无用的金身。
罗爱曜坐进车后座,当然是有原因的。今晚,某种食欲一般的欲望非常泛滥。施霜景坐在罗爱曜腿上,两人本来是要亲的,可嘴碰上之前,手先碰上了。施霜景非常湿。
第99章你们都要走了
天还未亮,施霜景肚子里闹空城计,饿得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下去了,只好起床做饭吃,吃过再睡。
冰箱里还剩了半抽屉饺子,元旦节时包的。施霜景打着哈欠下饺子,刚一张嘴,嘴角就撕裂一样地疼。他摸见嘴角的伤口,心想他的嘴是什么时候破的?明明车震的时候没怎么亲来着?啊,完了,那肯定是那时候破的。施霜景浑身一激灵,决定赶紧煮好饺子,他要吃独食。
可惜罗爱曜没让他得逞。罗爱曜也打着哈欠出来,他最近盯施霜景的想法盯得很紧,什么都逃不过罗爱曜的法眼。
“我也要吃。我要吃二十个。”罗爱曜出现在厨房,很自如地为烧水壶接水、烧水。
施霜景超级无敌尴尬。他又数了二十个饺子放进锅里,叉着腰一言不发,装困,等饺子煮熟。
“你……”
“别说话!”施霜景忽然喝道。
这一下有点没控制住音量,施霜景把自己都给喊醒了。罗爱曜挑眉,瞧了施霜景好一会儿,看施霜景强装镇定。
“水要扑出来了。”罗爱曜提醒他。
施霜景这才反应过来,他装着装着竟然放空自己了,这才赶紧调低了灶火,赶罗爱曜出去餐桌前等他,反正他煮好会端过来的。
罗爱曜端着他的茶杯便出了厨房。玉米懒懒地挨在施霜景的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它竟然躲进了厨房,趁施霜景不注意才蹭他一下。玉米圆头圆脑的,冬天攒膘,性子也懒了些,跳都懒得跳,除非真的有好吃的、好玩的,或者要抢一下主人的注意力。施霜景逗逗玉米,会心一笑,昨晚玉米还十分紧张地要跟进他的浴室里呢,警惕人类被水淹死。
饺子上桌,窗外也仍旧黑。罗爱曜吃饺子不用蘸料,给他一个空碗即可。两人吃四十个饺子,对于男人、对于早餐来说其实还好,尤其是在前夜连晚饭都没吃的情况下。昨天晚上,施霜景洗过澡,往床上一倒,简直就是晕了过去,饿不饿都另说了。
余光瞥见讲题用的白板,施霜景像是被捏起后颈皮,“我真的要开始学习了,真的。一月很快就要完了!”
“今天就学吗?”
“老实说,我还有点累。你真的不能给我治一下吗?”
施霜景治了治自己的嘴角,又手指垂直往下指了指,过分摩擦的部位也肿痛着。
“把手给我。”罗爱曜伸出左手,施霜景放下筷子,右手搭上来,很快,嘴角不痛了,下身也不肿了,治愈的力量经由这种简单的身体接触传导。罗爱曜说:“我看你还挺熟练的,把我当神医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