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询昭回忆一遍凫山发展史:“那个时候,凫山还没有开发吧。”
“对,”薄青点头,“越早生成的空间,对进入者的精神力要求就越高,对进入者的影响也越大。你要注意哦。”
“那你呢?”江询昭问,“你要拉上我来,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到不了这里。你的精神力等级是多少,会不会受这里的影响?”
短暂地两次相处,薄青都没有用到精神力,也没有展现出任何信息素。
薄青没回答。
直到两人走入庭院,走到白房子门前。
这时薄青才偏头,接起前面的问题:“你猜猜看?不管什么等级,我可以保证不给你添乱。”
“你不想说,我猜也没有用,况且我们能来,就总会有办法回去,”江询昭止住脚步,仰头看门,“还是先来看看这扇门怎么打开。”
大门上刻有繁复的纹样,看起来是不同植物的混杂,江询昭认不出名称。
门底端没有封闭完全,留了一条缝隙,有几株不起眼的爬藤植物,悄然从房中溢出。
细而韧的茎,携着扁扁的五角叶和蜷曲的藤蔓,蜿蜒地前行,最终隐没入草地中,消失不见。
薄青抬起手,掌心贴在刻有植物图腾的大门上,似是在感应什么。
江询昭站在一旁,静静看她。
贴了片刻,她收回手,遗憾地看着江询昭,摇摇头:“你来吧。”
“这个门有什么说法吗,”江询昭上前一步,学着她的样子把手贴上,“有精神力锁?”
“是老式锁,已经被锈蚀掉,所以很简单,你一推它就能打开,”薄青笑了,“我就是试试它有没有心跳。”
江询昭一顿,收回手,淡淡问:“那你听到它的心跳了吗。”
“没有,这是很内敛的一座房子。”
江询昭从来没想过一座房子能有心跳,当然它确实也没有。
但为什么要感应一座房子的心跳?
她这样想着,先取出匕首,弯腰将门口的植物齐齐斩断。随后双手抵门,向前一推——
大门沉重而缓慢地开启,湿沉霉味扑面而来。
白房子有两层的高度,实际只有一层。
月光只能照到中心大厅的一半,江询昭大致看过厅内的布局,左侧有小门,单独分割出一个房间;右侧空无一物。
地面上散落着打碎的、打翻的各种培养容器,泥土不均匀地铺在地上,极浅的一层。泥土之上,蔫蔫地卧着些植物,软塌塌地贴在地面上。
由于地上的泥土实在太少,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裸露在外的白色根系。
更深处,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江询昭打开照明灯。
大厅的最深处,有一尊塑像——确切来说,是被植被缠满的塑像。
它坐落于高台之上,勉强能看出是人的形状,细看面部,竟也能看出五官的分布。
“在不同的时期都一直在有人供奉啊,”薄青感叹,“还真是香火旺盛,也不知道这荒郊野岭,有谁在拜。”
“有人供奉吗?”江询昭重复,照明灯扫一遍空空的大厅,“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不到啊,真奇怪,”薄青盯着她看片刻,顿了顿,问,“那你有没有觉察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
江询昭试探着放出一点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