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是在气头上。
这一次也是在气头上。
两次气头上虽然都是气话,可她俨然把那男人当成她的退路了。
他不再是她的首选了吗?
不管怎样,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是别人的。
这些年他早把她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这样说,无异于身体的某一部分要叛逃。
等桑白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掐到舒念的脖子上了。
纤细的脖颈在他手里,像一株娇嫩的花枝,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
他怒红了眼睛,掐紧她的脖子,过度用力以至于手背上青筋暴起。
偏他手里的这株花十分执拗,被他掐紧了脖子还是绷紧了脸冷冷瞪着他,一点不肯认输。
颇有鱼死网破的态势。
她这副模样,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上一次她这样是什么时候呢?
细细想起来,应该是高二那年的夏天,她被隔壁班的几个小混混拦在放学的路上。
当时她一个小女孩,以一对众,也是这样拧直了脸不肯认输。
那是她和他的初相见。
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对敌人的。
好像在告诉他,初见她是这样的神色,分别是这样的神色,命运像在此刻形成了闭环。
桑白像是忽然被烫到手,猛的一下松开她了。
舒念呼吸到新鲜空气,白皙的脖颈一圈红痕,脸也涨红了,只剩一双眼睛依旧清冷。
“当年桑总护过我一次,以至于那些人的拳头没落在我身上。今天桑总差点把我掐断气,算是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从此我们两清了。”
手中的纸杯早就被捏变形了,她顺手丢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桑白呼吸有些不畅,刚才那杯洒出去的水好像洒在他的呼吸道里了。
舒念离开不久后桑白也走了,他没回办公室,直接回了景麓花园。
茶水间有个储物室,里面堆满杂物,还有两盆比较高的常绿植物。
此刻从常绿植物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她手里拿着手机,神情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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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回到办公室,楚嘉宁和文溪就忙不迭凑上来:“桑总找你什么事?”
舒念摇摇头,打开了被叫停的方案——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触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