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别做我哥哥了。”
贺明霁闭了闭眼睛。
景澄的手还在自己脸上作怪,宛如手法娴熟的小提琴手。明明她恋爱过,二十年来,也不缺“被喜欢”,她对异性间的亲昵真的无知无觉吗?
如果她也……
什么叫“也”。
贺明霁清醒过来。
界限之外的可能性,无外乎肉,欲、情欲。
激情下的爱情和婚姻都有尽头,誓言不以一个人的意志为不转移的锚点,任意一方想结束,它就立马消散。
“放心,这辈子我都是你哥哥,想怎么祸害都行。”贺明霁垂着眼,将景澄的红色帽檐拉下来,他笑着揶揄,“所以打算在这当多久的信号灯?妹妹。”
她如星的双目被遮盖住了,贺明霁只能看到她撇下的嘴角。
但她很快就会开心起来的。贺明霁知道。
要不要尝一口,哥哥
景澄把帽子抬了起来,欺骗性的眼泪早就在绒面上蹭光了,她走在贺明霁的身后,忍不住用力踩了脚他移动的影子。
贺明霁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等待她,微微挑着眉,用眼神催促。
他的眼睛一贯符合书中描述的桃花眼,眼尾稍长,但眼皮偏薄,瞳色偏浅,所以不笑时过于冷淡,动情时里头的光晕格外明显。
景澄想,或许她该把那枚项圈戴到贺明霁的脖子上,让他好好看清楚自己刚才说话时的表情。
哪怕不依靠代码运算,没有红外相机的连续观测,景澄也确信,她在贺明霁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一个漫长如流星经天的瞬间。
一个他不想承认的瞬间。
……
“是有哪不满意吗?”有人在身旁问,“贺小姐?”
景澄回过神来,纠正对方:“没呢。还有,我姓景。”
“啊,抱歉。”夏园的物业管家一脸真挚,“贺先生说您是他妹妹,所以我以为您也姓贺。”
“我随母姓,哥哥随父姓。”景澄惆怅地望向二楼,没有心情和陌生人解释太多。
“难怪。”
客厅里,能听到二楼家具不断挪动的动静。
前天,贺明霁突然给她看了书房和客厅的几个改造方案,在她和设计师沟通完后,方案定稿,施工队很快由物业对接进来。
咪咪跟着看热闹,趴在她膝盖上。景澄拿右手的食指在它头顶刮了几下,好几天前,她就是用这根手指去试探贺明霁后颈温度的。
小狸花大喇喇地打呼,给她最直白的反馈,一点也不像另一个人。
从silver回来之后,贺明霁的态度没有任何不同,早饭依然一起吃,菜谱每天都不同,傍晚一起去打球。
再就是说要给她装修书房,挑空处栏杆的设计他一直不满意,干脆一起换掉。
景澄就这么在客厅定了两天,看着工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
书房主要是添置软装,栏杆则加了一层高透的玻璃栏板。夏园的物业管家每天都来报道,她起到镇宅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