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架在烂木围栏上,头埋得低,庄梦蝶只听见这人说这话的时候兴致不高,到底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她从这人的侧脸上见不着具体是什么样的情绪。
庄梦蝶沉默一会儿,再次开口:“陈老师,今天是心情不好吗?”
她只能岔开话题,这人这样心情好坏是很明显的问题。
陈默卿挺直背,随即笑了出来:“没有。可能是太久没回家了,突然有点闷。”
庄梦蝶摸了半天衣兜,手掌在陈默卿面前摊开,手心躺着一枚大白兔奶糖:“诺,吃颗糖,吃颗糖就不闷了。”
她尊重陈默卿,对方有权吐出自己心里的不快,也有权力不说自己的不愿。
陈默卿双眸望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想过自己随口吐出的几句话,竟然有人在意。
她指尖捏起那枚奶糖,拧开前后端,然后摊开外面包裹的糖纸,最后将糖送进了嘴里。
糖含进嘴里的那一刻,她的双眼闪起泪光,唇角浅浅上扬,“谢谢你,庄老师,很甜。”
庄梦蝶不清楚面前这个人究竟有过怎么样的事情,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对方这枚糖。
“庄老师!庄老师!我也想吃!”
还没等到庄梦蝶说不客气这几个字,一群小鬼头就便围在了她的身边吵着嚷着要糖吃。
谁叫她私藏奶糖被学生发现了呢。
“好好好!都给!都给!庄老师再摸摸还有没有啊!”
还没应付完周边围起的学生,陈默卿的背影已经在走廊前面,庄梦蝶望着那个落寞且高长的影子。
这时候,她竟然发现这人好像并不是表面那样看一副岁月静好,剖开她的情绪和现在这个背影,陈默卿的步伐沉重,身躯疲惫。
庄梦蝶到还是第一次见这人这样,和她那天见着的陈默卿到是又判若两人了。
她想,可能真的像陈默卿自己所说的那般,今天心情不太好。
云水镇到襄丰县的客车进了客车站,这是午休前的最后一班。
车里乘客陆陆续续下了车,王国庆也跟着下了车,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车上正在收拾卫生的秦远枝。
车子老破小,虽说秦远枝收拾得勤,但又不乏乡里有基乎没怎么上过省城的人晕车吐车里。有时候到站点了反而是防不胜防的时候,人一埋头,秦远枝根本连拿塑料袋的时间都没有。
偏偏站里还交代了必须节约用袋子,真要吐的才发。
车里有监控,秦远枝也很无奈。
秦远枝憋着气从车头收拾到车尾,拿了计数本下了车。
在她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在车门口深深的叹了口气。
秦远枝知道秦跳跳抽烟的事,王国庆提前知道了。
“你说说你,至于跟跳跳发那么大的火嘛?”
秦远枝侧身看了他一眼:“你到是会和稀泥,如果抽烟的是小婵我看你着不着急。”
“我发火是让她长长记性,这件事很严肃,嬉皮笑脸的说她错了才是真的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