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过头,唇角压不住的笑意,“嘶~这姓许的不会喜欢我吧?”
“不儿?真要和她搞同性恋啊?”陈默卿甩甩头,“咦…”,她将糖摘下,然后鬼鬼祟祟的望了下四周,快速扯开糖纸将糖送进嘴里。
嗯,真甜。
嘴上笑容烂在了唇边。
几个刚进门的同学朝着她这边望了一眼。“她这是咋了?”
其他人摇摇头,摆手不知。“谁知道啊,有时候坐我旁边莫名其妙脸红…”
“我靠!陈默卿不会暗恋你吧?”
“谁喜欢一点就炸的女的啊,跟脑残似的…”男同桌一脸嫌弃。
“…”
几个人起哄往教室后面疯闹…
望您二老,能是第一个见证者。
冬夜白雪,窗外静默飘落。
秦远枝是从梦中醒来的,撑起身时借着卫生院走廊外不明不暗的灯,她看清楚趴在自己床边的人。
是庄梦蝶。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沉重的眼皮想要努力挣开,却没有任何力气。
直到今夜她才真正从现实中醒过来,梦醒时分,她想微微挪一下身子,却感到胸背部传来剧烈疼痛。
秦远枝醒来带出的些微动静将庄梦蝶惊醒,抓住床上人的那只手心也跟着紧了几分。
昏暗的光线下,秦远枝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对方眼角上挂着的泪珠。
“远枝…”庄梦蝶声音发颤的唤了她一声。
虽说自己醒了,但秦远枝觉得自己力竭那般,此时此刻说话气音加重,吐字有些费力:“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姨妈,有为难你吗?”
庄梦蝶双手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去,喜极而泣,然后猛然摇摇头:“没,没有。”
自己姨妈什么性格,秦远枝很清楚。对方很有可能在自己受伤昏迷的时候,将这份莫须有的罪扣到庄梦蝶身上。
“姨妈人呢?”秦远枝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然后咬咬牙问:“陈默卿呢?”,说到此,她咬字明显加重了些。
“雪崩埋了好多茶叶,村长这几天带着人正在挽救,跳跳和她妈妈也去帮忙了…”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庄梦蝶才能偷偷跑来照顾秦远枝。不过正是这样,她每次白天就得离开,村子里的人明里暗里已经不愿意让她俩在一起相处了。
村子里的人隐隐约约察觉得有什么不对,庄梦蝶一位从北京来的舞蹈老师,走路有些颠簸不说,两只腿似乎还有些费劲。
但碍于急需要处理地里茶叶的事情,村子里的人暂时没有将庄梦蝶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从秦远枝受伤以后,村里的闲言碎语似乎多了起来,传得多了久了,也就越传越邪乎。
说什么秦远枝为了救庄梦蝶这个村外人连自己命都可以不顾,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太过了。
有人嚼舌根,庄梦蝶住在村里也就自然而然听得见。这些糟心事,她没向“主角之一”的秦远枝提。
思来想去,她们说的捕风捉影的事,自己与秦远枝的的确确做过。但自己的事成为了别人茶后饭余的谈资,她心底也做不了风平浪静。
那几日,庄梦蝶半夜偷偷跑进秦远枝的病房,趴在床边和她哭诉,除了寂静的夜回荡自己的哭声,什么安慰的话语也没有。但为此消化掉这些的,从头至尾只能是她自己…
秦远枝的肋骨骨折,幸的是没有戳破胸腔的脏器。
在卫生院休养得差不多以后,她才办了出院。
不过胸口上还得戴上固定袋,不敢太过于剧烈活动。这些都是医生交代的,为此秦远枝也在对方口中知晓了到底是谁给自己做了手术。
在床上躺了快接近两个月时间,她将因没电而关机的手机重新充满电。打开后,短信收件箱里多了一条消息。
陈默卿走后,对方发给她的道别消息。不过这条消息,她两个月后才看到。
【秦远枝,谁让你给我挡了!你被砸个半死不活,还得害我跑回去求我那八百年都不想看见的妈。好了好了,知道你人好,但以后凡事多考虑考虑自己。你救我,我救你,那就算扯平了,可不许讹我啊!还有,等你恢复了也许我就不在萍水教书了,我回去了。你和庄老师,多保重。】
秦远枝摁掉屏幕,唇角带笑。尽管舍不得,但陈默卿本就不属于萍水,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