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假装自己没听懂沈扶玉的话,奇怪地问道:“你骂泊雪做什么?”
泊雪才是现任魔尊。
沈扶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赵修良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家父奉国师之名去请仙师,我爹把这棘手事交给我了,我刚出城!真不是想去跟踪!”
几人一怔。
“赵公子。”祝君安开了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赵修良看见她眼睛都直了,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危楼忍不住悄悄问沈扶玉:“本相平日里也这副模样吗?”
沈扶玉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可比他过分多了。
危楼没等到沈扶玉的回答,自顾自道:“本相不信,本相可比他英俊威武多了。”
沈扶玉:“……”
他抽出一张静声符,危楼笑容一僵,打着哈哈帮他把手按了回去:“别呀,别。本相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沈扶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方才收回去。
那边赵修良满心地看着祝君安:“祝姑娘,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君安,”沈扶玉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向她,“不必勉强。”
有赵修良打掩护固然好进城了些,但沈扶玉不想让祝君安因此欠了赵修良的人情。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沈扶玉怕赵修良以此为要挟使祝君安陷入同他纠缠不清的两难境地。
祝君安给沈扶玉点了点头,温柔地摇了摇头,转而走到赵修良面前:“赵公子,有件事还要麻烦您一下。”
第045章九州同·三
片刻后,赵修良的马车大摇大摆地驶到了城门口。
“赵公子。”茅隐礼貌地给他打了个招呼。
赵修良把国师的令牌拿了出来,道:“茅仙师,这是国师要请的修士,还请先撤了这个阵法,要我们入城才好。”
茅隐接过那块令牌仔细检查了片刻,确认无误后便撤了那个阵法,修士大多脾性各异,差不多的修为情况下去检查别人确实不太礼貌。赵修良他也认识,是当朝丞相家的二公子,想来不会出错。
沈扶玉一行人挤在马车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马车又缓慢走动起来。沈扶玉扶着车厢内壁,不动声色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怕沈千水的霉运发作,只好让沈千水在唯一不受影响的沈扶玉怀里待着,对面危楼、凤凰、池程余和温沨予的目光嫉妒又羡慕。
沈千水眨了眨眼睛,眼巴巴地抬头看着沈扶玉。
沈扶玉注意到了,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玉佩硌到你了?”
沈扶玉偏头看了看,贴身玉佩已经被他拂到另一边了。
“没有没有,”沈千水乖巧一笑,“哥哥辛苦啦。”
她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眼睛一般,乖巧可爱。沈扶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沈千水跟池程余这种故意争宠的不一样,这小姑娘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危楼还不至于吃她的味。
危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底再次强调,他才不至于吃一个小姑娘的味!
兴许是这个办法真的有用,他们平安进了京城。
素来热闹的京城此时静悄悄的,只有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灯光,风都没有。
马车在一处偏院停下。
沈千水怕沈扶玉累,忙从他怀里站起来,几乎是一瞬间,车辕双双发出折断声,整个车架都断裂开来。
沈扶玉目光一凝,迅速反应过来,灵力凝成一个结界,把众人移到空中。赵修良坐在车厢外,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狼狈地跌倒在地,手、胳膊、腿和屁股都被断木划出了伤口。
他面露痛苦,从地上爬起来,一面紧张地看向祝君安,发现她被沈扶玉的结界保护得好好的后才松了口气,尴尬地解释着:“这个马车最多乘三个人,人有点多,就散架了哈哈哈……”
沈千水:“……”其实,可能也不是人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