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想办法让他不在。”柳蘅沉声应道。
“如此甚好。”花无凝也浅浅缓口气。
见花无凝脸色不似之前紧绷,心也放平些许,嘴角扬起柔和之笑。
“吁!!”
马车骤然停了下来,坐于车内的两人同时看向车帘,似是都很疑惑出了何事。
“公子,朝大人在前面。”马车夫在外低声说了句。
又是朝辞啼!这人又想做什么?
花无凝心中暗想着。
“好,我明白了。”柳蘅先是回复了马车夫的话,转而对着花无凝道:“我出去看看,您不要动,帘子也不要掀。”
“去吧。”花无凝拿起一旁的面纱,轻柔地戴在脸上,只留下一双潋滟桃眸。
掀帘而出,快速将帘子放下,柳蘅整个人站在车前,盛一抹冷冽之柔看向对面的朝辞啼。
此时朝辞啼一袭红袍,骑着一匹红鬃烈马,清晨之光全然落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张扬又放肆。
“柳大人。”朝辞啼丹凤眼盈着光,打着马慢悠悠地朝他走近。
“朝大人不入宫门在此拦着在下有何事。”柳蘅将其颇有探究之色的眼神收入眼底,他保持一贯风度,谦谦问道。
朝辞啼语调散漫不经,等离马车还有三丈之远时,停了下来,“许久不见,不知柳大人近日过得可舒心?”
“承蒙朝大人关切,一切尚好。”柳蘅不卑不亢地回道。
“一切尚好真是个悦耳的消息。”朝辞啼面容依旧,他语焉不详地说道:“柳大人可还满意我送的礼物?”
“朝大人,满不满意何须我言,您不是心知肚明?”闻言柳蘅温润之颜微微收敛,显露出几分锐利。
前几日朝辞啼给柳蘅送赔礼,惹的柳蘅大怒,一气之下烧了礼物一事已经广为流传。
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将一直温和有礼,谦逊有度的柳蘅惹得大发雷霆,顾不得仪态礼节,直接将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柳大人足智多谋,心明如镜,我亦不需要多忧。”朝辞啼非旦不觉有错,反之兴味更足。
清风吹拂而过,扬起两人的衣袍,无声相对之时,朝辞啼凤眼微眯,刚刚车帘被风吹起一角,他看见里面有一个身影,似笑非笑说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这就不劳朝大人费心。”似是察觉了朝辞啼的意图,柳蘅将他的目光挡住,身姿玉立,冷然处之。
“柳大人还是注意一番,免得贻笑大方,名誉尽毁。”暗眸浅思一瞬,朝辞啼手把玩儿着缰绳,语调缓慢,若有所指,轻嘲讥讽。
“朝大人,我所行之事光明磊落,若真有错败之行,免不得有人做了手脚。”柳蘅唇畔笑容加大,只是眼眸中的寒意却是掩盖不住,“至于贻笑大方,名誉尽毁,我想亦如是。”
轻微仰头,他义正言辞,“朝大人不必关心我的事,还是多思量陛下才是我等人臣应尽之为。”
“柳大人巧舌如簧,朝某听闻,如饮甘露。”朝辞啼不甚在意地答语,扬面看着朝阳似有所思,“时间不早,朝某先去拜见陛下了,柳大人可要紧随其后。”
调转马头,颇有深意地看一眼柳蘅身后的车帘,这才扬鞭而去。
“多谢朝大人关切。”目送走朝辞啼,直到他入了宫门后,柳蘅才转身进了车内。
“继续走吧。”
坐在花无凝身侧,他吩咐着马车夫。
“驾!”
马车又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