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蘅面色未变,“朝大人就为此事?”
“柳某不过是见陛下最近烦忧,想为其排忧解难罢了。”
“身为人臣,柳大人这番将陛下挂念在心,朝某人倒是为陛下赞美一声。”朝辞啼说道,眸色浅然。
“这本就是我该做之事,朝大人何须此行。”柳蘅问道。
“排忧解难是好,”朝辞啼手指轻敲动作停下,“不过也得看清什么该解忧,什么不该。”
“不知朝大人这话,”柳蘅思索,“能否言明?”
“我听闻,陛下让你参与十五日后的荷花宴了。”朝辞啼虽是在问,但他却也语气肯定。
“只不过是陛下垂爱,觉得事繁琐,让柳某帮衬而已。”柳蘅尚在琢磨。
“我记得柳大人之前不喜这些事情。”朝辞啼语调轻慢。
“怎么现在倒是愿意做了。”
“圣命不可违,朝大人比在下清楚。”柳蘅说道。
“我自是一清二楚。”朝辞啼凤眸轻合。
柳蘅唇畔的笑意渐渐退去,他似是不解,“既然朝大人什么都清楚,又何必为了此事劳心。”
“您位高权重,深受陛下看重,朝堂之中鲜有比者。”
柳蘅是猜测朝辞啼恐是为
了自己的地位,怕自己威胁到他,索性说了这番话,让他不要忧心。
“柳大人何出此言,”朝辞啼笑面不改,“我只是觉得柳家有您这位人才属实有幸,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柳大人该珍惜。”
“朝某来访也不过是瞧瞧柳大人过得如何罢了。”
“此事柳某自有定夺,不会让陛下失望的。”柳蘅笃定而语。
“好!”朝辞啼悠悠起身,“叨扰了,该说的也说了,我便走了。”
“柳某送您。”
看着朝辞啼要走,柳蘅也算是松了口气,里屋的花无凝也是吐出一口气,心叹朝辞啼赶紧走了。
可还没等两人将心彻底放平,朝辞啼忽然停步,脸色骤然一冷,“谁在里面?!”
柳蘅一震,压住惊色,“朝大人你在说什么?此处不就你我二人?”
未管柳蘅所语,朝辞啼径直走向里屋,屋内花无凝眸光暗下,手指握紧。
“朝大人!”柳蘅猛得拦在朝辞啼面前,拧着眉,“我已说了无人,您要硬入,我便是不允的。”
一抹冷意在朝辞啼眼中掠过,他扬扬头,“柳大人不善武功,朝某明显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呼吸声,若是有贼人藏于里屋,待朝某离去欲对你下暗手,那朝某也是难辞其咎。”
话音刚落,他作势往里面走。
“朝大人放心,我这府邸还不至于进了贼人都不知道。”柳蘅不退分毫,站立不动,“若真有,那也是我倒霉,怨不得朝大人。”
朝辞啼不由得眸色加深,他义正言辞,“身为朝廷重臣,关切每一个同僚也是朝某之责。柳大人,你现在身肩重担,若是受了伤,出了意外,即便是你不想为难朝某,陛下也会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