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郭曦并无官职功名在身,如何能在这交易中承担重要位置?”
“郭尚书,你作何解释呢?”
吏部尚书没想到她会突然从行贿说回走私军械:“仅凭何御史一言,恐怕难以定罪,况且这与行贿案有何干系?”
“是吗。”何榆知道她不会承认,正要接着说,却被皇帝打断了。
“在接收何卿送来的军械之后,内卫就已经着手开始调查。”
说着,内卫指挥使走了出来:“我等已将上月楼主人拿下,郭尚书,你大可以继续狡辩,只是你的女儿可未必扛得过内卫审讯。”
“还有王大人、张大人和顾大人。”何榆跟着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邓大人方才弹劾我时,只说看到了仓库的铠甲,以及合约上写的武器装备,而几位说我购买火枪,像是亲眼见到一般,不知几位的消息从何而来呢?”
何榆点到的几人正是方才迎合邓惊鸿时,没注意,多说了几句话,被皇帝注意到的那几个。
内卫指挥使昨日可没闲着,已经迅速查到了问题:“几位不必狡辩了。”
她直接阻止了那几人开口:“若有想说的,不妨进了内卫大牢再老实交代吧!”
见皇帝这次下了很功夫要整治朝堂,虽然怀疑自己是被走私军械的人给拖累了,可剩下的人也不敢再幻想由于行贿人数过多,难以处理了。
谁说法不责众?才短短几月,朝堂大清洗可不止一次了。
正当人心惶惶时,同僚突然站了出来,跪下向皇帝请罪:“陛下,臣有罪!”
她这下虽然把何榆吓了一跳,可皇帝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颔首示意她接着说。
同僚叩首:“臣曾为了在年终考评取得上等,在上月楼当铺花重金购买带有上月楼印章的字画,送给了吏部考功司的郎中吕广。”
“如何大人所猜想的那样,通过上月楼行贿,正是以带有上月楼印章的字画为媒介,行贿者花重金购买,受贿者以重金售卖。”
“臣正是这样向吕郎中行贿的,臣有罪,愧对陛下信任,臣自请革职入狱,请陛下责罚!”
吏部郎中更是傻在原地了:“你……你!”
皇帝叹了口气:“朝堂行贿受贿之风已久,朕这次是一定要彻查的了。”
“只是,念着你主动投案,又是首例,便小惩大戒,罚一年俸禄吧。”
“谢陛下,臣从今往后一定为陛下肝脑涂地,绝不再犯!”同僚再次叩首,而后感激地退回了队伍中。
何榆见她回来,面无表情。
“澹如,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当真是让人佩服。”
同僚知道她在阴阳自己,于是悄悄靠近她:“这回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带你去上月楼的目的,害你被诬陷……”
何榆冷笑,她刚才听皇帝话里的意思,就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安排,让同僚带她去上月楼,被郭曦注意到之后潜伏进去,从而找到交易的线索。
“怪不得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却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卧底。”她在心里咬牙切齿。
“那刚才是?”何榆不看她。
同僚又凑近她:“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这是陛下安排的备用计划,如果你没有暴露的话,就从她们内部查下去。”
“但如果提前暴露,还有很多隐藏的人没有出现,那就由我,或者是剩下的几个,主动站出来请罪,陛下再宽容我们,这下就会有不少人站出来,想要同样被赦免了。”
“你看。”
何榆闻言看去,刚才还在踌躇的人里,已经有几个迅速冲出去了。
“陛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