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寻了些理由将人打发了,棠溪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相思泪。
说这名字是楚惊鸿予钟离既白,倒并非是假。
的的确确是楚大小姐放下身段,颜面都不要了,也要告知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钟离既白自己的心意。
虽说钟离既白本来也懂大小姐是何心思,毕竟他也是。
此人原先私下说过,等盈洲乱结束了,就去和楚大小姐说开。
只叹世事难料,命运无常。
那层窗户纸不知何时才能捅破,或许在钟离既白愿意露头之前,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两个人,钟离既白嘴巴淬毒说话难听,楚惊鸿心高气傲不服输。
也不知到底是如何生了情愫。
但他的本意,却不是要提这二人的陈年旧事。棠溪迟摆出了三枚萱花铜钱,细细抚摸。
这两个人现况如何,与他何干?
他所代指的,不过是已经无法挽回的,空有回忆的十年罢了。
下次见到他,会是碧落黄泉吗?他会在路上等他吗?
棠溪迟被自己逗笑了。
还真是……自作多情。
可是,人死不得复生,只能自作多情了。
夏期飘到他对面落座:“你笑什么?”
棠溪迟毫不客气道:“笑你要死了。”
闻言夏期一下子坐正了,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不可能的哦~在我们是‘阿愿’之前,可没有绝对的死亡呢。”
他摸摸下巴,思考片刻。
夏期又言:“你对我还真是不客气,当时对冬愿那小丫头,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区别对待我们?!”
“她是四分之一,我也是!”
棠溪迟冷笑,不欲回答。
夏期看他这副拒绝交谈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你就是不说话,我也会跟着你的,谁让我喜欢你呢?”
棠溪迟荡着青瓷酒杯:“少恶心我。”
夏期嗔怪:“哎呀,我又恶心你了~真是不解风情。要是秋许喜欢你,肯定要被你气死了。”
邪祟恶心他就恶心他,就是人恶心他又能如何?
微红的酒液入喉,面上晕染更浓。
只要一个人不觉得就可以了。他也不是贪心之人。
三月之前,追逐游戏是怎么结束的?
棠溪迟扶着额头,思绪飘飘然。
*
魂玉一物如何使用,即墨逾还是从钟离既白那里得知的。
魂玉通常用作媒介,各种连接灵魂之秘术的媒介。本身是白玉色,直到灵修炼化完毕,才会显现其他颜色。
用绛霜做出的,便是一红一蓝两种颜色了。
即墨逾在原先的同生共死咒上做了修改,虽然冒险,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共赴黄泉。
既然如此,试一试又如何?
他需要的,是只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