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秋天之后,昙花便渐渐枯萎。
枯黄的花叶垂落在地,残败的白花正泛黄发黑。
以昙花为著的昙城又到了万花凋谢之时。
与二人先前来时不同,七年前的昙城繁华褪去,整座城都蒙上一层灰色,悲戚色彩蔓延。
虽说按照楚予思的说法,昙城失踪的人几乎都已归家,但谁能想象他们在被绑架期间遭受了什么?
这般行径,要问姜涟清是哪一个邪祟,她也会脱口而出是夏期。
谁让夏期的追逐游戏苦人良久。
此番性情必然是夏期。
街上只有零星几人,一老妇抱着自己的小孙儿,急匆匆赶到街上,满面焦急慌张。她怀中的小女孩更是面色惨白,该是生了什么病。
天要弄人,一辆行驶急促的马车突然闯出,而那老妇步履蹒跚,眼瞧着便要被这车撞上!
可那马嘶吼一声,却未有要停下的样子。
姜涟清心头一急,即刻上前,试图将老人与孩子带离险境,可她一伸手便穿过了老人的身躯。
她一愣,下一刻,陌生的化神期灵力化作一道冰墙,挡在了老妇身前。
可奇怪的是,这座冰墙她竟触摸不到!
那马依旧没有停下来的预兆,像是失了疯,架坐上持缰绳之人在动荡中露出青灰的脸,明显已是死状。
一道冰蓝色的冰凉剑气袭来,一剑斩断疯马的脖子。
一蓝白衣裳闪至马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楚逢生见此情形,发自内心感叹了一句:“这也装的太帅了。”
少年人将竖起的长发甩至身后,收起剑,快步走到老妇身前。
棠溪迟关切道:“老婆婆,您和您孙女没事吧?”
老妇原先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得将孙女护得再紧些,被救下后总算松了口气。
她苍老的声音哽咽:“谢谢你啊,仙人,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们,盈洲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棠溪迟保持微笑:“这便是我等应做之事。”看着她怀里情况不好的女孩,他又言:“您的孙女是生病了吗?街上的医馆早些时候便关门了,若想看病,可以往昙城章家去。”
老妇一脸为难:“就是生个病,找个医馆便好,何必给章大善人一家添麻烦。”
棠溪迟伸手去碰老妇怀中女孩的额头:“唔,好烫……”
“婆婆,这恐怕并不是简单的发烧发热哦。”他嘴角的笑意隐去,“您还是快带着她去章府吧,我一友人便在那里,可为您的孙女看病。”
说着,棠溪迟召出拨云,取下剑穗,放进那女孩怀中。
“给他看这个,他自然会懂得。”
那剑穗上的红花,姜涟清现在已经无比熟悉了,这就是绛霜……看起来是绯玉所制。
老妇连忙道谢几声,便改了道,往余景桥方向去了。
姜涟清身前的冰墙丝丝瓦解,不一会便没了存在痕迹。楚逢生几步来到她身边,不由好奇:“嘶,不是说认识的人就可以看见吗?”
姜涟清:“我也是说嘛,他怎么好像看不见。”她确切得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灵气,也感觉得到冰墙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