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进来,先是对着梁鸿于跪拜行礼,然后才提着药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为她把脉。
林洛洛此时方想起昨夜的激战,她和林飞跳下窗后,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围住,二人背靠背苦战了一阵,眼看就要不敌,也不知何处飞来许多暗箭,那些黑衣人很快就全被射倒。林飞带着她翻过客栈的院墙仓皇逃去,但才走出几步,她便脑后吃痛晕了过去。
“殿下,这位姑娘受了些内伤,得吃药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千万不能再动武。”
梁鸿于挥挥手,赵太医就退下了。
林洛洛又想起青儿说过她失忆前曾向太子寻仇,在大街上与他的侍卫打了起来,想来这个人就是林家灭门的凶手,如今自己落入他手中,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自己,为赵安柏求情一事,暂时还是不提为好。
“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救我?”
“我当然是救你。”梁鸿于满面含笑地回答她。
“昨天与我同行的那个人,他怎么样了?”
“他,被我抓了。”
“你!”林洛洛心火直冒,想爬起身,一下扯着全身都疼,只好作罢,又躺了回去。
“你抓了他要做什么?”
“我抓他不过是顺手,我主要是为了救你。”
梁鸿于轻飘飘的几句话,林洛洛听了却心火愈盛,她闭上眼睛压下怒火,不再说话。林家满门都死在了他手里,她和林飞这两条命对他来说又何足道哉。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在揪着这些事不放?”
梁鸿于不知何时拿着她父母留下的信在看,林洛洛瞥了他一眼,继续闭上眼睛不说话。
“这些信说明不了什么的。”梁鸿于也不管她的反应,继续说道,“你父亲的案子是我审的,证据确凿,并无冤情。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是如此。林将军驻守沙场几十年,为梁朝立下汗马功劳,谁能想到他竟会生出反心,落得如此下场。哎,真的可惜。”
他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真挚,但林洛洛却丝毫不为所动,如果林家的案子没有冤情,失忆前的她不会拼了命也要找他报仇,赵安柏不会对她说一定会让真相大白,而林飞不会一听见林家的案子就满腔愤恨。
她想起父亲有一封信中说自己一生坦荡,为梁朝出生入死,披肝沥胆,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他说他相信陛下自有明断。
这世上,哪有什么陛下明断。
“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洛洛听着他那轻慢的语气,讲着一些道貌岸然的废话,心中渐渐不耐烦。
“你性子还是这么急。”梁鸿于又笑了起来,似乎惹她生气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你不是想救赵安柏吗?”
“你有办法?”
“我是太子,只要我想,自然可以救他。”
林洛洛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忍着痛强撑着坐了起来。
“你说,要怎样你才能救他。”
“你先躺下。”梁鸿于笑着看她,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林洛洛气得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但再生气也只能忍痛躺下去。
梁鸿于见她乖乖躺下,只含笑盯着她看,将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半晌,悠然道:“你嫁给我,我就救他。”
林洛洛顿时火冒三丈,瞪了他一眼,“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