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尝了口酒,仔细品了品:“和我喝过的千日春好像不太一样。”郑茜静接话:“五妹妹酿的这坛要偏甜一些,应该加了花蜜。”卢季同桃花眼一转,看向叶绯霜的眼神顿时变得极其的意味深长。陈宴喜欢千日春不是秘密,但陈宴嗜甜,这个知道的人还真不多。这位五姑娘和陈宴接触这么久了,能知道也不稀奇。特意用甜方子酿一坛千日春,说这酒不是专门为陈宴酿的他都不信。啧啧,真是用心良苦啊。卢季同感叹:“合着咱们今儿有口福,都是沾了陈三的光啊!”他用胳膊肘怼了怼陈宴:“出什么神呢?赶紧尝尝啊,甜口千日春,这不撞你心尖上了?”叶绯霜僵坐在那里,已经麻木了,但她察觉到陈宴看了她一眼。陈宴做事惯来斯文,品酒也是慢条斯理的,但是他今天一口气饮尽了一杯。“怎么样,好喝吧?”卢季同指了指他心口,“是不是甜到心里去了?”郑茜静忍不住,笑出声了。傅湘语跟着扯了扯唇角,只是有些违心。她一直以为这位五姑娘是个粗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还知道酿一坛好酒来讨陈宴欢心。不过看陈宴的表情,好像对这酒也不怎么满意,怕是她的心思白费了。宁衡没这些人这么多心思,他只顾着喝酒,他觉得这酒好香,太好喝了,他师父可太厉害了。转眼间已经三杯下肚,见他又要倒,卢季同哎了声:“我说世子,你也给咱们留点啊!”靳氏忙道:“还有还有,多着呢,霜儿酿这酒酿的最多了!”卢季同拖着长音“啊”了一声:“霜儿表妹,干嘛酿这么多千日春啊?”叶绯霜:“……”当然因为千日春是她最拿手、酿得最好的。她酿酒是为了给爹娘饱口福的,肯定要给他们最好喝的啊!她要是这么说了,卢季同肯定又要贱嗖嗖地问:“那为什么你最拿手的是千日春啊~”没法解释。靳氏很快又抱了几坛千日春过来,让大家喝个够。席间觥筹交错,酒香满院。大家说说笑笑,唯有陈晏一言不发,一味地喝酒。好在他素日话就不多,也没人觉得奇怪。卢季同喝够了,拿了个盒子递给叶绯霜:“霜儿表妹,瞧瞧表哥的生辰礼。”叶绯霜打开盒子,入目金灿灿的一片。是一把金如意。只比她的手掌大不了多少,非常精致。如意多为玉质,金质的很少见。卢季同送把金的,是早就看出了她喜欢这些金银俗物。郑茜静送的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碧玉翡翠镯。傅湘语送的是一个文雅的掐丝珐琅花瓶。就连宁衡也适时摸出一个玛瑙扇坠子给自己撑场子。卢季同问自打开了席就没说过话的陈宴:“陈三,该你了,你给我霜儿表妹准备了什么生辰礼?”陈宴又喝完一杯酒,说:“没有。”席间一静,就连宁衡也停下了吃喝,惊讶地看向他。倒不是说非得要看他的礼物,而是去别人家里赴宴,备礼是一种礼节。空手而来,是失礼之举。而这种失礼,是断不该出现在陈宴身上的。面对大家的惊愕,陈宴笑了一下,然后转向叶绯霜,垂眼没看她,歉意解释:“近日太忙,我有些忘了,改日给你补上。”叶绯霜说:“不用麻烦。”意料之中的回答,陈宴没再应声。靳氏立刻道:“是啊,不用麻烦,都是一家人,不拘什么礼的。”郑涟也说:“三郎,你教习霜儿,照拂我和她娘,这份心意就比什么礼都重了。”卢季同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脸上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只是落在陈宴和叶绯霜之间的眼神不太对劲了。他确定,这两人中间出问题了。否则陈宴刚才也不会说不来了。后来怎么又来了?卢季同扫了一眼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宁衡。来了之后,也不说话,都没看彼此一眼。陈宴是个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叶绯霜呢?他也和她认识几个月了,别看她年纪小,但她真不是个小孩子。这两人能产生什么矛盾?真稀奇了。傅湘语则是有些雀跃。看来陈宴对五姑娘,也就那样嘛,没多好,否则也不会连生辰礼都忘了,这就证明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至于为什么会给她开蒙?傅湘语想,肯定是四房死皮赖脸求的,让陈宴没办法拒绝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一顿饭毕,大家酒足饭饱。宁衡说自己喝多了,想在落梅小筑歇一歇。“师父,你耍枪给我看好不好?”宁衡小声问,“我送你的枪你还没用过吧?你使一使,让我看看嘛!”一听“枪”这个字,叶绯霜下意识看向陈宴。刚好他也瞟了过来。,!那双清润的眼睛里像是覆了一层水色,波光潋滟的。陈宴就是这样,喝了酒,脸不红气不喘,但是眼睛会变得水润润的,那种高冷的疏离感一下子就削弱了。前世的叶绯霜特别:()夫君囚我为外室?重生改嫁他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