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淮,你刚才那句话蛮有意思的,我觉得可以发散发散。余秋秋一边关门,一边叫住了刚起身的傅青淮,就那句不知好歹。
什么不知好歹,青淮怎么啦?许仪把包往椅子上一挂,走到傅青淮身侧,手臂搭在她肩头,来快给我说说。
许仪这人天生自来熟,其实傅青淮跟她除了播客之外毫无交集。
她想躲又躲不开,只得作罢,没什么,说起些闲话。秋秋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社会规训?
社会性别。余秋秋点点头,女人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应该喜欢这个,不应该喜欢那个,否则就是不识好歹。
傅青淮笑了,那或者可以谈阁楼上的疯女人?不接受规训的后果。
《一间自己的房间》也可以。
那索性讲伍尔芙好了。
她们俩你来我往,许仪和周衍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疯女人?什么房间?青淮到底怎么了?
我真没怎么,最近搞一个社会性别构建的课题呢。
傅青淮不太想在许仪面前说太多自己的事情,岔开话题道,伍尔芙是个女性主义作家,1928年的时候出了一本散文集叫《一间自己的房间》。
大概就是说一个女人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必须有钱,还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往大了说,她是很早开始思考和批判女性想要发展所面临的阻碍。
要想写小说或诗歌,必须有五百镑年金和一间带锁的房间。
余秋秋念了一句书中的话,走到书架前找书,我好像有这本书,国内不知道为什么不再版了,我这本还是繁体的。
哦,搞钱。许仪转过头,看了一眼余秋秋那个又大又乱的书架,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女性要自由就要搞钱。
也不尽然,除了衣食无忧,还有抛却性别身份的自由。
傅青淮说,也念了一句书里的话:我没有必要敌视男人,他无法伤害我。
我没有必要取悦男人,他不能给我任何东西。
桌上胡乱堆着些纸笔,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傅青淮主动上前收拾。
这么酷?有意思哎。感觉像是女人获得金钱的自由以后,不需要依附和取悦男人就可以生存,所以两性反而能够更平等的恋爱,对不对?
傅青淮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很多时候,你这个念头,只是女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傅青淮做性别研究好些年了,很多事情看得很透,你以为你可以平等的与男人站在一处,可男人会愿意看见一直仰视自己的女人突然跟自己并肩而立吗?
许仪表情一僵,调转了目光去看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