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月蕴溪用了玩笑的语气,更加分不清真假,“快哄哄我吧。”
鹿呦眯了眯眼,扒拉玩偶耳朵的手转而霍霍玩偶的脸颊,捏了两下,嘟哝说:“我才不。”
“好吧。”月蕴溪温和地笑了笑,纵容的态度。
鹿呦却看得分明,她目光慢慢暗淡了下去。
仿如那张湿纸巾上的烟灰,有着被潮湿洇灭的冷寂。
鹿呦认真说:“……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哄骗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
月蕴溪温声说:“我明白的。”
三次了,鹿呦半嗔道:“……你明白个大头鬼。”
月蕴溪忽闪了两下眼睫,显出几分无辜,随即,她转了小半个圈,面朝鹿呦,倾身过去,拉近了两人距离,破罐子破摔般的调调:
“好吧,不太明白,所以呦呦,告诉我,我有几分赢面。”
还是那样温柔沉稳的音色,犹如人鱼的吟唱,隔水隔雾,朦胧的蛊惑中渗透出压迫感。
这样的月蕴溪,鹿呦没见过,她给人一种迷人又危险的感觉。
鹿呦想到她改变的微信昵称。
今日,是暗面在前的上弦月。
如果可以不摸鼻子地说谎,说她没有赢面。
月蕴溪会做什么?
鹿呦收紧了抱着玩偶的手,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
牙齿磨到口腔溃疡,
疼得厉害,鹿呦“嘶”了一声,用手捂住嘴,猛闭了闭眼睛。
压迫感霍然消散。
月蕴溪顿时紧张起来,关心地问:“怎么了?”
鹿呦眉头拧出痛苦的神色,缓了会儿,才解释说:“嘴巴里面长了个口腔溃疡,不小心咬到了。嘶~好痛。”
“在这等我。”月蕴溪起了身。
鹿呦听话地坐在原位,下巴搭在玩偶脑袋上,视线追随月蕴溪的身影,看她就进了书房,开了灯,绕进岛台,弯腰下去,似乎是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没多久,书房的灯被按灭,月蕴溪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盒。
“好久之前买的了,还好没过期。”月蕴溪坐回到了蒲团上,给她拿了湿纸巾,“先把手擦擦,再拿药。”
鹿呦接过湿纸巾,慢吞吞地,细细地擦着手,想起来问道:“欸?你刚刚怎么没把我叫进去洗手?”
月蕴溪拆药盒的手停了一下,没回话。
“是忘了么?”鹿呦揶揄道。
“没有,只忽然想到……”
微妙的停顿。
鹿呦抬了抬眼。
月蕴溪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黑,深沉又厚重,望不到底。
“想到什么?”
月蕴溪眸光柔软地泛开,牵唇说:“想到,你可能懒得动。”
摆明了是在打趣她白日里连请柬和水都懒得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