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属将慕容莲笙的打包东西送来,慕容莲笙才肯启程。
卫安晏见他将一个火折子握在手心,不由得发起牢骚:“你为个破火折子,至于吗?”
慕容莲笙将火折子放入怀中,写下:阿兰姐姐,救我命。
“我帮你找找她?”
慕容莲笙写下:你来,她会走。
卫安晏本想说:你们俩但是挺默契。
话到嘴边,他又咽下了,转而说起其他事情:“我与父亲驻军北边,边关战事又吃紧,年年打仗。莲笙,对不住,是哥哥回来晚了。”
慕容莲笙摇了摇头,又写下:一家人,平安。
卫安晏瞧着瘦骨嶙峋的表弟,他过得不好却仍然惦念家人,鼻头一阵发酸:“莲笙,以后哥哥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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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挠我,它好大的胆子。”裹着棉被的少女吸着鼻涕,她与湿淋淋的三花猫隔着桌案对峙。
一只手将菜包捉走。
“姑娘,方才可是菜包救了你,你不要不识好猫心。”桑澜用一团布保住菜包,仔细为它擦去毛发上的水珠。
刚刚烧水的功夫,菜包猛然跳到她后背上,唤她到船篷外。
婢女打扮的少女费力地够着船沿,桑澜将她拉了上来…菜包将一名黑衣蒙面人扑入水中,再借力跳回船舱。
“与一只不会讲人话的猫吵架。”桑澜揉了揉菜包的头,“姑娘不如想想如何与亲人取得联系。追杀你的人,都是好手。”又倒出一杯热茶,推至少女面前。
少女想也不想,接过茶就饮下,热腾腾的茶让其眉目舒展开来:“我不怕,我有你。”
桑澜见她毫无防备:“姑娘,到了岸边,请你自行下船。”
少女将杯子置于桌上,认真道:“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她的眼睛转了转,“身份非常尊贵的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桑澜捏了捏菜包肚子上的肉。
少女看看桑澜,又看看菜包:“你的猫脸面具,是照着菜包做的吗?能摘下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不能。”
“好吧。我是彤彤,你叫什么名字?”
“阿兰,兰花的兰。”
前几日,树枝在桑澜面具以外的脸颊部分留下擦伤,老顾用了药,结痂脱落处的肤色还是略浅于周围,桑澜没管。
对面的彤彤抿唇:“阿兰,你送我回去,我会请宫里最好的医师来为你治脸,一定能治好的。”
这又是一个以为自己脸上有伤的人,宫里,是皇宫么?皇宫在京城。师父,也在京城。
桑澜摇头道:“身份非常尊贵的姑娘,等你见到家里人,我就走。至于脸上的伤,我自己会处理。”
“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我府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彤彤掰着手指头,仔细数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看见桑澜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听话地照做。
芦苇荡中,有小船划过的水声。还有,刀柄敲击船只的声响。
“若想过此路,留下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