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与我串通。”桑澜飞身一脚踹他心窝子上,矮胖汉子被大力踹飞,砸到树上,掉下来时吐了口血。
“姑奶奶先允许你苟活几日。”桑澜抓起他的头发,“与你有仇之人,会来亲自取你性命。”
“你就是福六。”桑澜扫了他一眼,一掌劈向矮胖汉子后颈,矮胖汉子晕了过去,再问,“是你帮赵五他们逃走?”
福六点头,拔出腰间匕首。
*
板桥镇。
卫安晏点燃京城传来的密信,看着信纸在火盆中一点,一点燃烧,化作灰烬。
他咬着后槽牙:“老狐狸,原来是在这等着我。”问门口的清风,“查得怎么样了?”
“不肯说。”
“萧北辰他们呢?”
“查泸县县令的案子去了。”
“备马,我们上山转转。”
长风捧着大氅过来:“主子是去找桑姑娘吗?”
“你倒是挺上心。”卫安晏斜他一眼,拿过大氅,“本将军去剿匪,你今日在屋中待着。”
长风自知说错了话,双手将佩剑奉上。昨夜主子,见完世子黑着脸回来。清风跟着去了,私下跟他说,主子心情不好与桑澜有关,他这张破嘴,不该问。
清风提出自己的疑问:“西山虽大,翼州兵多,怎么会对山匪束手无策?”
卫安晏用剑鞘指着山下城镇:“因为,他们。”
清风:“主子是说官匪勾结?”
“不止。这附近农田开垦少,多是以种果树或上山打猎为生。”卫安晏摘下一个橘子,吃进嘴里,难怪莲笙会说家中橘子酸,这橘子好甜,“但仅仅凭这些营生,如何能修得起砖瓦房?按常理,匪患猖獗至此,多数百姓会向外逃难或是居家搬迁。但他们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留在镇上生活。”
“有些人,是匪,也是民。”卫安晏打马往山下走,“清风,我们入城转转。”
可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嘛……
帷帽将其样貌挡了个严实,卫安晏坐在茶摊上,听着清风与摊主交谈。今年南方多雨,运到北方的茶叶都翻了倍…
两人在此处待了一个时辰,听见往来客人多是谈朝廷派人来剿匪,猜测他卫安晏是个长着三头六臂的神人。
听得差不多了,卫安晏与清风起身离开,行至一处小巷时,被人拦下。
来人身形魁梧,做了个手势:“卫将军,我家家主有请。”
舞榭歌台传来丝竹管乐之声,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卫安晏跟着侍从一路走到暖阁。
“卫将军,昨夜某身体不适,未能前去赴宴,卫将军不会怪罪某吧。”肥头大耳的胖子躺在榻上,一名侍女喂他吃葡萄,一名侍女碰着手替他借葡萄皮,后面左右两位侍女替他揉肩。
卫安晏摘了帷帽,未曾摘下面具:“苏司马,寻本将军来,所谓何事?”
隔着半张面具,苏泰也猜到他样貌上乘,嘴里的葡萄掉到侍女手上:“卫将军,可否摘下面具,让某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