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来到地面,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却忍不住发冷起来。
萧元彻察觉她的不对,急忙道,“阿真,你可还好?怎么手有些发烫?”
说着又抬起手,想要触摸她的额头。
明熙摇了摇头,想说话,然而未等张口,却忽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寿安宫。
从寿宴回来后,太后的心间就如同堵了一团巨大的棉花,直叫人坐也不是,立也不是,着实憋闷得难受。
眼看傍晚之际,终于见王嬷嬷从外头回来,太后立时问道,“可打听清楚了?温家是出了什么事?”
却见王嬷嬷道,“娘娘别急,奴婢已经问清楚了,原来是那永安公府的二房夫人嫉妒舒月姑娘得太后您的看重,妄图叫自己的女儿代替舒月姑娘嫁入宫中。便趁着前阵子回娘家省亲之际,叫人做了一根有毒的簪子,回来后送给了舒月姑娘,舒月姑娘起初并不知情,还是那日在宫中,被贵妃娘娘看出了玄机,悄悄提醒的她。”
“待温姑娘将簪子拿去外头查验过后,果然发现是有毒之物,告知了温家的长辈,这才惩戒了那二房夫人,如今,那罪魁祸首已经被遣送到了京郊得庄子上严加看管,对外说的是其养病去了。”
太后这才明白今日温舒月所提的家中之事是何事,又是为何特意向贵妃道谢。
想了想,又问道,“那,温家可是还有其他求亲者?是不是有入了舒月的眼的?”
王嬷嬷忙道,“早几年自是不乏求亲者,但自打今年太后将那株碧玉芙蓉赐予温家之后,京中各高门都已经心间有数,再无人去自讨没趣了,也未听说舒月姑娘与哪个男子有何交往。”
话音落下,太后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这傻孩子究竟是为何要拒绝哀家?难不成是因那簪子的事觉得欠了贵妃人情?纵使如此,也无需如此来报答!”
这可是她一眼就相中的儿媳!不媚不骄,端庄知礼,堪当中宫大任。
此番错过,她又要去何处找这般合适之人?
……
一旁,王嬷嬷将她这幅愁容看在眼中,却是欲言又止——
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那温姑娘再好,眼下却已经不可能再入宫门。
且最要紧的,君王也并喜欢。
眼下总归已经有位贵妃,除过出身低些,相貌与人品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别的不提,就说那温家毒簪的事,贵妃但有私心,将其曝于大众面前,温家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可她却只是悄悄告知了温舒月自己,此番若非太后派她去查,宫中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见其既识大体又纯善。
后宫能有这样一位主子,已经很好了。
……
然而眼下太后正在心烦之处,她再帮贵妃说话,不知是否有些不好……
正在思忖间,却见殿外响起胡尚宫的声音,“启禀太后娘娘,奴婢有喜事禀报。”
王嬷嬷一愣,太后却兴致寥寥的应道,“能有什么喜事?进来吧。”
王嬷嬷便赶忙去开门,就见胡尚宫急匆匆迈进殿中,行礼道,“启禀太后,延福宫传来喜讯。贵妃有孕了。”
什么?
太后愣了愣,尚有些未反应过来,却见殿里殿外已经跪成了一片,众人齐声道,“恭喜太后娘娘,贵妃怀有龙嗣,您就要做祖母了。”
……
延福宫。
眼看已经诊出半个时辰了,明熙依然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她怀孕了?
她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她,要当娘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昏倒的那一下,叫她脑子反应有些慢,然殿中众人却都是一脸喜色。
尤其萧元彻,自将她抱回殿中直到现在,还在拉着御医问东问西——
“贵妃如今脑中淤血可已经清除?此时有孕,是否会对她的身体有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