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话,奶娘是凑在穆霜吟的耳朵旁说的。
待她直起身,一抹霞色从穆霜吟的耳朵尖飘到莹白面庞。
奶娘眯眯笑:郡主这样就害羞了?奴婢方才那还只是往浅了说,怕吓到郡主,深的都没说呢。
来,郡主把外头的衣裳解了,余下小衣即可,再往里躺躺,奴婢来给郡主涂完,郡主该休息了。
穆霜吟忙道:奶娘给我吧,我等下自己涂。
那可不行,这香膏要配合指法才能将效用发挥出来,郡主自己来,岂不是才糟蹋这好东西。
奶娘懂得还挺多。
奶娘挺起胸脯,颇为骄傲道:那可不,夫人当初还是小姐的时候,也是奶娘帮着,奶娘懂得可多了,郡主信奶娘就是了。
穆霜吟手指都落到衣带上了,仍小小声再问了遍:可不可以不这样?
娘娘这么好的东西都给了,郡主总不能辜负娘娘一片心是不是,否则回了宫娘娘该怪奴婢没有照顾好郡主了。
郡主从小都是奶娘带大的,在奶娘面前没什么可羞的。
郡主果然是长大了。
瞧瞧,长得多好啊。
穆霜吟面上的霞色比方才又深了些,她偏头看一直喋喋不休的奶娘,飘着霞色的面庞多了些郁闷。
奶娘,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好好好,不说话了不说话了。
也别这样笑就更好了。
郡主,您手放平,上边儿更要仔细涂涂,别羞,奶娘方才都隐约瞧见了,嘿,真真是生得再好不过了。
任奶娘再怎么劝,穆霜吟就是不松手。
这就导致奶娘离去时仍心心念念,最终再三殷殷嘱咐她别忘了细细涂,得到穆霜吟保证,这才放心出了穆霜吟屋子。
奶娘一走,穆霜吟赶紧挖了些香膏,迅速将方才遗漏的两处抹了,又等了会儿,润意消失,她赶紧将衣裳穿好。
回想刚刚,双手捂住双颊,手心都是烫的。
也不知奶娘如何能面不改色,甚至还,侃侃而谈。
这就是见多识广的好处吗?
唉。
奶娘那封图文并茂的信
清王府。
秦恒刚进王府就被清王叫到了书房。
父王,您有事与孩儿说?
清王坐在书案前,面前摊了张纸,右手执狼毫,闻声头都没抬。
宴席早就结束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原本早回了,瞧见太子御马到公主府,这才耽误了片刻。
太子去公主府了?清王终于抬起头,还是御马?
对,是御马。
清王笑了笑,继续落笔,太子倒是肯给长公主这个姑母面子,到底是亲姑侄,比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