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浩也没有去追,他还是在看那面墙。
跟穆霜吟比起来,穆矜谣都索然无味,红枝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穆霜吟那样的美人儿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罗成浩就心痒难耐。
他几步捡起自己的衣裳摸了一通,摸到常年带在身上的东西之后,他的视线落在墙脚那棵高过白墙半丈有余的槐树上。
正值隆冬,槐树已然掉光叶子,看不到春夏的半点生机。
罗成浩看着看着却缓缓笑了。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准备进去先好好睡一觉。
红枝跑回庭芳院眼眶还是红的。
她跪在穆老夫人面前,求她做主。
穆老夫人神色淡淡:你让他得逞了吗?
红枝一摇头眼泪跟着往地上掉:没有。
穆老夫人有些意外,她的侄孙她最清楚,红枝居然能从他手上逃出来,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穆老夫人心里藏着别的事情,不耐烦听红枝哭哭啼啼。
好了,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让他欺负了,既然他没有真的欺负你,你哭什么,起来吧。
红枝不敢置信。
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可老夫人这样子,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心里不舒服,但她只是个奴婢,不能违抗主子,最终只能咬紧了唇瓣起身。
穆老夫人还有话要问她,也就随口安慰了几句。
好了,等明日我见了他,我会警告他,不会再让他胡来。
如果今日你真被他欺负了,那我定会替你做主,现在不是没有吗,也只能如此。
对了,你有没有提醒他,郡主就住在隔壁,让他别动静太大扰了人?
红枝点点头,虽然没哭了,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有,罗少爷就是听说郡主就住在隔壁,才放过了奴婢。
穆老夫人半阖起眼,慢慢转着手中的碧绿佛珠,
有就好,总算他还能有点分寸,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你今日受惊了,晚上就不用你伺候了。
红枝屈膝退出去。
穆老夫人睁开眼睛,手上的佛珠越转越快,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串珠子的线就这么断了。
珠子四散在地板上。
穆老夫人面色白了白,她倏地站起,转身,面对着供桌上慈眉善目的菩萨,双手合十开始一句句地念。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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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谨言从见到罗成浩开始就心神不宁。
他一只耳朵被太子伤得很重,时不时还会抽疼。
捂住没受伤的那只耳朵,他甚至不太能听见声音。
这段时日,因为养伤,穆谨言习惯侧睡,此时他也是侧卧着身子合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