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辽南王大笑着道了声好,举高杯子,一饮而尽。
将空杯搁在桌上,辽南王拍了拍手,立刻有舞姬近前替蒙汉王世子斟酒。
蒙汉王世子挑眉看向辽南王。
辽南王话说得直接。
天色已晚,王府已经收拾出干净的院子,世子如不嫌弃,就在此歇一晚。
边上的女人忽然将刚斟满的酒捧至男人唇畔:春莺伺候世子。
女人显然深谙其中之道。
她抬起眼波,羞涩地瞥了男人一眼,又飞速低下头,睫毛轻轻颤动,不一会儿又鼓起勇气仰头,就连声音也是恰到好处的娇媚。
世子怎么不喝呢?
忽然,酒杯落地,那舞姬旋身而起。
众人反应过来,舞姬与舞者与蒙汉王世子的侍卫就开始了激烈交锋。
不过三招,那舞女死在侍卫刀下。
扫过众人骤变的面色,蒙汉王世子朗笑两声,憾道:
王爷莫怪,本世子虽有风流名声在外,但是我向来有个规矩,能接我这侍卫三招的女子才能伺候本世子,这舞姬显然差了点,倒遗憾了。
辽南王让人将地上的尸首抬下去,也跟着叹息。
确实是很遗憾。
本王原也是听说世子的规矩,特意选了个会些功夫的舞姬,不曾想,还是让世子失望了,是本王的不是。
秦靳玄缓缓摩挲着玉佩上的霜花结
辽南王视线落在他身旁的侍卫身上,赞许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世子的侍卫瞧着年纪轻轻,那一身功夫跟本王身边的高手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那侍卫持剑抱拳:王爷抬举了。
短时间内恐怕寻不到让世子满意的人了,既如此,本王只好怠慢了,来人,带世子去休息。
蒙汉王世子一走,辽南王的近臣立刻坐不住了。
王爷
辽南王抬起一只手止住他们的话,几人只好忍到辽南王的书房再行开口。
王爷,那黄口小儿狂妄至极,当着王爷的面就敢杀了咱们的人,实是半点都不将您放在眼里,蒙州不过是弹丸之地,哪里及得上咱们辽州富庶,王爷手上四万骑兵,十五万步兵,为何一定要与蒙汉王结盟。
王爷,褚将军说得在理,区区竖子都敢在王爷面前耍威风,既然是想与我辽州结盟,却半点面子都不给王爷,蒙汉王此人恐更加猖狂自负,咱们为何要受这窝囊气?
几位将领你一言我一语,辽南王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书房重新安静下来,辽南王才抬眼看向他们:说够了?
刚才说话的那些人三三两两来回对视几眼,没有再出声。
辽南王视线落在从头到尾没有说半句话的人身上:邢韧,说说你的看法。
邢韧颔首。
他视线扫过众人,辽州与蒙州疆土差不多,褚将军觉得蒙州是弹丸之地,那我辽州又是什么?
说完他看向辽南王:末将知道王爷的意思,蒙汉王手上有钱有兵,最重要的是他跟我们有共同的利益,这样的人最适合当盟友。
至于猖狂自负,那不更好吗?猖狂自负的人大多差在心智上头,先过了眼下的难关,收拾起来也不用费多大心力。
辽南王终于笑了。
还是邢韧懂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