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衣衫单薄,穆霜吟微微皱眉:腊雪,你去将奶娘昨儿缝制好的那件大氅拿给四殿下披上。
姐姐,我刚从秦靳齐缓了缓,继续道:校场回来,手脚热乎着呢,一点都不冷。
穆霜吟温声:还是披着吧,你刚出了汗,万一着凉了还要吃药。
秦靳齐果然皱眉。
他最讨厌吃药了。
披上大氅,四皇子拍拍衣领上的毛,朝奶娘竖起一个大拇指:奶娘的手艺又精进了啊。
奴婢谢四殿下夸赞。
话落,忽然见到方才四殿下拍过的毛领沾了些黑迹:四殿下,您的手
手?秦靳齐伸出手一看,掌心黑了一大块。
穆霜吟也瞧见了,连忙吩咐人去端水来。
秦靳齐双手浸在水中搓洗半晌都没洗掉,有些恼:早知道就该小心点,可惜了奶娘做的这件大氅。
一件大氅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四殿下您要是喜欢,奴婢再给您做一件。
穆霜吟让人取皂角过来,又洗了会儿,秦靳齐掌心终于白了些。
有效果,他搓得更用力了。
四殿下不是说刚从校场过来,怎会沾得一手墨水?
四皇子下意识想摸摸鼻子,看到自己手上指腹上也沾了点墨水,遂做罢。
等洗净了手,他凑近穆霜吟,神秘兮兮:姐姐,我跟你说欸?这手钏好像皇兄送给表姐的那条,怎么姐姐也有?
穆霜吟怔了下,正思考要如何回答,就听他自顾自又t嘟囔:大哥真不够意思,我让他给威风做个脖钏,他说没空,做这么多条手钏就有空。
话出口,他又赶紧解释。
姐姐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大哥送你手钏不好,我就是觉得大哥偏心,偏心阿吟姐姐也就罢了,连冰凝表姐都有,我威风脖子还漏风呢。
秦靳齐还是孩子心性,。
越说越幽怨,穆霜吟听着好笑。
他叫她姐姐,她又何尝不是将他当弟弟。
要不我用五彩绳给四殿下的威风编个脖钏?
秦靳齐闻言面上的郁闷瞬间一扫而光:好啊好啊!
对了,刚刚四殿下要说什么?
秦靳齐嘿嘿一笑:姐姐,我给你出气了。
穆霜吟再问,秦靳齐也不肯说了,只道:姐姐别着急,你过几天就知道了,也许不用过几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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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坐在殿内,听着外边那嗷嗷叫唤,心一颤一颤的。
怎么还没洗好?
宫能全,你出去让那些奴才手脚轻点儿,宝儿这叫声听得哀家十分不受用。
宝儿就是太后养的那只白狸的名。
宫能全应是,赶紧出去吩咐。
茱萸跟在他后头进来回禀。
太后,不是奴婢们不想轻点儿,而是不用点力气,实在是洗不掉啊。
太后皱眉:不就是在墨水里滚了一圈吗?怎么那么难洗?拿胰子了没?
拿了,皂角、胰子、草木灰都试过了,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就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白狸叫得越发凄惨,太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