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要求都能答应吗?”
声音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是白舒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抬头看去,是解辰昱带着笑的眉眼。
他对他笑的时候,眼睛总是眯起的,遮住了难以捉摸的眼眸,这样的动作被他做出来总是显得不那么纯良,微微上扬的眼尾比九尾还像只狐狸。
不等白舒说话,他的脸就靠了过来,在白舒眼中放大。
呼吸不过来!
白舒忽然睁开眼。
是梦,白舒心中一阵失落。
狭窄的视野中是单调的病房,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即将没入天际的夕阳染红了云霞。
室内没开灯,只有窗户投射到墙上的昏黄树影,而他则完全躺在解辰昱的阴影中。
他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侧过身,一只手落在白舒脸上,轻易就罩住了白舒的脸,指缝中露出白舒的眼睛。
带着茧子的指腹或轻或重地按在柔软的皮肤上,像试探、确认又或是享受。
白舒一把拉开解辰昱的手,撑起身体不稳地扑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
白舒的话突然顿住。
那双眼不含一丝感情,只是随着白舒的动作淡淡的转动了眼球,而后平静无波地盯着他身后,印在墙上的枯树影上,仿佛要从中看出花来一样专注。
只不过在白舒开口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道声音,是他唯一熟悉。
身体没有障碍,但大脑却像生锈的齿轮一样难以转动。他的感官钝化,他和外界刺激像隔了一层厚厚的膜,模糊、迟钝、抓不住重点。对内他的思维也一卡一卡的难以连贯,全靠本能行事。
他像是从混沌世界中走出,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道声音,虽然一度让他讨厌,但是他能够抓住的唯一线索。
当他有意识的时候,除了痛苦,炙热外只有这道声音,它像鞭子一样驱策他,鞭挞她,让他在痛苦中挣扎,在放弃中摇摆。
是一道让他无法违抗,忍不住听从,让他愤怒、悲伤、难过、加重他痛苦的声音。
直到在烈火焚烧中,舒服的甘霖降下,他才像一只恶鬼一样,从黑暗深渊中爬出来。
他本来要报复回去的。
身处陌生环境,身处弱势要懂得示弱,心中百般算计,解辰昱面上没有露出半分,只是在佯装盯着身后墙面的时候,暗中打量声音的主人。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微突,修长宽大充满力量,手下的人却苍白、孱弱、柔软、无害,只一眼就让他心中奇怪的情绪膨胀。
手指没有用力,压下奇怪的情绪,解辰昱心想,他还有用。
真好啊,这里温度宜人,舒适,安静。
他要留在这儿。
白舒可不知道解辰昱即便脑袋空空心思还能这么百转千回,他的惊喜不复存在,只留一个念头。
他果然傻了!
他慌忙按下呼叫铃。
紧跟着金乌和旱师狼狈现身,金乌尚且好些,只是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旱师却不行,她身上的百足虽然被拔除,却没有得到治疗,更因为召唤师没有提供精神力而一度变回碎片。
好在如今又得到了精神力的温养变回了人形,因元气大伤而陷入昏迷。
金乌简直急死了,虽说召唤师可以通过精神力慢慢自愈,可旱师一直不醒,它不敢托大,逮着机会将人拖了出来。
让小白看!
白舒用粉桃花治愈,董奉也帮忙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