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摘下锦绣荷包,扔到了林锦璨面前,靠着梁柱,笑哼道:“你是谢二夫人,林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受弩伤,莫不是又帮那个差点把你打死男人挡的?”
“对他心软,你真是贱。”
青芜有些打抱不平说:“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你把你师父当什么了?”
林锦璨拾起荷包,把东西攥在手心:“你误会了,我这伤是因为我昨日在谢家发现可疑之处,我乔装打扮冒险进去试探一番,却差点暴露,至于上次挡箭,只是骗他。”
“谢鹤徵只是我们的一步棋,我不会对他心软。”
青芜蹙眉:“你打探到了什么?”
林锦璨想起桐华台那个疯了的女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实在令人难以忘怀,谢鹤徵的身份存疑,但她不打算将这个猜想分享给别人。
“谢府桐花台有异样,是否与启蛰有关,还需要进一步打探,只是最近风声紧,需要缓一缓了。”
青芜剜了林锦璨一眼:“暂且信过你。”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以免起疑。”
林锦璨颔首,对青芜行了个礼,清亮的眸子闪着光点:“青芜,多谢你肯管我。”
语罢,林锦璨越过她,跨过茶馆大堂的门槛。
青芜在这个时候喊住了她:“十三!”
林锦璨回首,看着青芜的眼睛。
青芜回忆起她臂膀上那片烫伤的疤痕:“十三,他最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你,你在谢家要保重。”
为了掩盖毒箭的伤,自残式掩护,这是万不得已的下策。
有多疼,她不敢细想。
“别对自己太狠。”
林锦璨愣住,懵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切记住,日后不论对错,都不要做对他不忠的事。”
“他一个人,没有你很难。”
池子里的鱼儿跳出水面,把去岁腐烂的残荷,彻底压入漆黑泥沼。
林锦璨哑然,她知道青芜今日对她说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并非闲聊。
萧南衣在做一件事情,一件她不能知道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把那口气咽进肚子:“知道了,青芜姐姐,我不会。”
少女顿了顿,看向枝头的喜鹊:“除非,他叛我。”
红妆“祝你新婚快乐,谢家未来的女主……
元宵一过,谢家嫡长公子与林家二姑娘的大婚之仪很快有了着落。
大清早,谢府门口的那两座石狮子跟牌匾上遍布红绸锦色。
门槛外站了许多丫鬟婆子,这些人一个个满面春风,脸上总算没了平日里隐约可见的愁容。
虽然主子成婚和他们没半点儿关系,可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
锣鼓喧天,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