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散略微思索,道:良时姐看我的眼神深情,对我有意思。
这就是当美人的烦恼吧,多看谁一眼都会让对方觉得是对自己有意思,俗称的就算看狗都深情。林似咋舌,后怕道:以后我也不敢看你了,怕你觉得我对你有意思。
少喝点酒,省下来的钱还是去看看脑子吧。林双冷哼一声,走出去几步又阴恻恻道:还有最后一句,待会儿你就指给我看看都有谁。
约莫还有两刻钟到开宴的时候,宾客已经入座,三三两两攀谈起来。
林声慢与长老们同几位门主聊起家中闲事,林单跟在他们后面,面上一直挂着浅笑,偶尔被问起时也能答的十分得体。
而沈良时与杨渃湄则二人挽着手落后几步,小声说着话。
林声慢余光瞥见她二人,回头问林单道:林双呢?怎么将小沈一人落在这儿?
林单道:应该是去找三师弟了。
林声慢摆摆手,罢了,你带着她们自去玩吧,跟着我们也怪无聊的。
话正说着,那边林双三人终于穿过拱门,来到前厅。
林双一边回应着跟她打招呼的人,客客气气地示意对方尽兴,一边穿过人群,到了林声慢面前,师父。
林声慢隔空点了点她身后的林散,晚上为师再跟你算账。
又对几人道:到了就准备开席吧,别再到处乱跑了。
是。林双抬头,目光穿过他们几人,看见后头的沈良时,后者和杨渃湄耳语了几句,轻轻巧巧地走到她这边来。
林声慢身旁的人奉承了几句他的徒弟个个出类拔萃,问道:这位难道是堂主新收的徒弟?
林声慢笑呵呵道:家中小辈,往后还请诸位多多照应。
宴席一列而开,整个前厅热闹非凡,下人陆陆续续将菜上齐,又开始斟酒。
林双几人的座位在林声慢下首,对面则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和江南堂下面几个门派的掌门。她带着沈良时一同入座,二人联席而坐,不过刚坐下没半刻林双便被林声慢招手唤走了,只能匆匆叮嘱沈良时自顾吃喝不用等她。
林单和林双跟在林声慢身后,同他一起招呼他人。
沈良时瞧着她的背影抿了口杯中酒,林散和林似一左一右立马凑上来,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一般,她当先开口,问道:怎么接风宴也有这么多客人?
林散环顾周围,习以为常道:既是为师姐和你接风洗尘,也是为了昭告所有人师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自从一年前师姐跌落天坑,江湖中人无数猜测,还有人跃跃欲试给我们找麻烦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在师父眼里都是小打小闹,但江南堂下还有六门八派十一帮,他们如果有不轨之心,江南堂就是里外受敌。
只见林双虽跟在林声慢身旁,但面对来人的敬酒却毫不理会,有林声慢和林单回复对方,她只用点头回应,时而客套几句,光站在那儿就足以让江湖中人惧怕。
山中有泉
接风洗尘的宴席结束时,已是戌时二刻,林双一晚上没吃到几口热乎饭菜,净让漂亮话给灌满了双耳。
林单将宾客送走折回来,下人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他见林双瘫在椅子上揉太阳穴,温声道问:师妹饮酒了?
林双摇头,未曾,只是师父开的是好酒,闻了一晚上难免头晕。
林单笑着拍拍她的肩,道:早些回去,我让人给你送醒酒汤,喝完好休息。
嗯。林双环视过周遭,见除了忙碌的下人外只有他二人,不禁问道:渃湄姐呢?师兄不送她回去吗?
林单道:今日杨家祖父母也在,她同他们一道回去。
林双啊了一声,我倒忘了。
她脑中嗡嗡作响,直到回到院中才稍有好转。院中灯火不甚明亮,主屋只虚虚透出一些亮光,林双猜想沈良时应当是准备就寝了,也不便去打扰,只自顾沐浴歇下。
书房灯火一灭,院中寂静非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双朦胧中醒来,听到屋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
林似做贼似的摸了进来,见主屋仍有灯火,心下一喜,蹑手蹑脚地靠近,但还不待手扶上门,身后就传来一道冷风,林似当即转身一躲,只见那道来势汹汹的冷风无声地在门前散掉,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林双负手立在书房门前,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林似几步走到她面前,摸不着头脑,你怎么睡在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