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今日战友的热情洋溢,那个时候,他只醉醺醺地掐住她的喉咙、质问她、赶她走。闻卿瑶收了声,弯下腰匆匆洗了把脸,冷水盖过脸颊,眼眶只酸涩了一秒,便被拦腰从后抱住了。她抬头,湿漉漉的样子有些狼狈。傅丞砚贴着她的脖颈,低声道:“所以我今天喝得不多。”“你喝得不多?”闻卿瑶回身看着他,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喝了几瓶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没仔细数,不过不影响。”他亲了亲她的耳垂,酒气有些熏人,哑声道:“去洗澡吧。”闻卿瑶一听,红着脸,推开他,关上了门。不多时,她吹干头发出来,只裹了一层浴巾,长发垂在肩上,还带着一丝氤氲。傅丞砚坐在沙发上,眼睑面颊发红,闭着眼捏着眉骨。屋内有些凉,残留了一点烟味,如果没猜错,这男人应该刚刚开窗抽了烟。闻卿瑶轻轻走到床边,扯了浴巾,换上睡裙。“嘶……”一用劲,胳膊就扭了一下。闻卿瑶皱了皱眉,说道:“傅丞砚,你帮我拉一下肩带。”本来有了一丝困意的男人,听到这娇声娇气的声音,眉头一蹙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刚刚穿到一半的睡裙,肩带卡在下肋,空留整片后背和半片雪白袒露在外,细密的水汽氤成水珠,逐渐染湿了皮肤。而这女人,还在一股脑地生拉硬拽,殊不知她这扭扭捏捏的身体落在男人眼中是怎样一副画面。见他僵坐在那没动静,闻卿瑶回头道:“傅队长?”刚一回头,正好就对上了傅丞砚的视线。那种被腥风血雨前夕的安宁所笼罩的一幕仿佛昨日重现。曾经,她也拉不上肩带。傅丞砚轻轻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在了一边,大步走过来。他红着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就扯开了半耷着的睡裙。你可没说是往上拉还是往下拉。喜欢我穿军装还是便装?……潭州这个慢节奏的城市,环靠湘江,依傍岳麓山,书香袅袅,闻卿瑶直到玩得有些乐不思蜀了,才发觉已经过去了半周。言慈最近要在北城和一个品牌有商业活动,所以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南城,早早到了北城。得了空,才发信息过来:【我在北城,最近和一个家私品牌方有合作,你来吗?】闻卿瑶正伏在酒店的床上,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靠在窗口抽烟的傅丞砚,打字问道:【具体什么时候?我现在在傅丞砚的老家。】言慈:【你在他老家?他家里亲戚都见过了?】闻卿瑶:【没有,他说没什么亲戚,不来往了。】言慈:【这样啊。】言慈:【那你后天能来吗?品牌方有个活动,我和他们合作,现场作画。】闻卿瑶想了想,打开日历看了一眼时间,想着傅丞砚还有三周的休假时间,还是先告诉他一下比较好。她回头,挥了挥手,“言慈喊我后天去北城。”傅丞砚正看着手机里的新闻,他抬头皱眉思忖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言慈就是那个被他罚跑了一圈的女画家,问道:“你去几天?什么时候回南城?”闻卿瑶见他似乎有些担忧,凑近了说道:“至少两三天吧,我们俩也有好久没见了,上次她在南城就待了一周。”“那我给郑淏打个电话,让他跟着你吧,他在北城休假。”傅丞砚点点头,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闻卿瑶拦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为什么要郑淏跟着?你不愿意去?”傅丞砚笑笑,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那位言画师每次都要提一下我罚她跑圈的事、最后再骂我一句,她能接受我在她面前晃两三天吗?”“你还当真了啊?”闻卿瑶往后仰了仰身子,仔细打量,道:“你又没穿军装凶巴巴板着脸,她对你的仇恨值不会太高。”凶巴巴板着脸?他穿上军装就这印象?傅丞砚有些无奈地哂笑了一下,搂紧了她的腰。她坐得高,锁骨就在眼前,胸口也随着呼吸起伏,而白皙的脖颈在灯光下更是连青色的血管都能看见,难以自持又欲罢不能。他把声线放得极低,“那我穿便装的时候呢?”闻卿瑶垂眼看着他,深沉如墨的眸子里带着七分的温情,剩下三分,依然是常年所累积的阴鸷和凛冽,只是在此刻,被掩去了很多。她挑衅地看着他:“你说呢?”你忘了你指着大门口喊我滚的样子了吗?你忘了你不耐烦地让我别再跟着你了吗?年纪轻轻的,你是失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