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棤伏在了许椿白肩上道:“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不必为她报仇,不必记得。
许椿白的一生远会光明灿烂,不会蒙上任何阴影。
她说完转身就走,许椿白下意识去抓,却只碰到了禁制边缘被灼烧得缩回了手。
决绝得像那日赴死的楚翘。
不知为何,许椿白突然身上发寒,有些冷得想打颤。
这么多年过去,她总不能还没有适应轻云峰的冷吧?
那岂不是太没用了。
这种情绪短暂的从魂体传递到魔界的许椿白身上时,则淡化得只剩下一点起伏波动。
然后眨眼消散。
“大人,听说巫族边界有守卫把守,咱们要硬闯吗?”
如果不是同行中有器灵,洛展京是绝不会问这样的话的。
毕竟硬闯一个陌生的地方,怎么看都不明智。
谁叫他从小一直听闻老祖当年睥睨世间的事迹,私心将这种对老祖的神化寄托了一部分到器灵身上。
期待着器灵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而许椿白只吐了一个“等”字出来。
在明忱樾服了解药还没完全恢复的当口,休养生息一会也正常。
可洛展京莫名感觉器灵说的等,不是在等明忱樾恢复。
器灵那双绿眼睛一直看着边界线上错落屹立着的塔楼,看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在发愣出神。
会等到什么呢?
一场风雨欲来的大战,还是趁虚而入的机会。
又或许什么也等不到。
鸦青色的天幕渐渐被残阳潜底,从层层山峦下放到地面成了一点斑驳的金红。
嗒嗒嗒……
洛展京以为是从岩石缝隙里渗漏的泉水。
可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他循声望去,看见了一队满身被绀青色巫袍裹紧的人。
如此整齐划一的服装下走在前排最中间位置白衣披发的女人显得尤为突兀。
器灵在等这些人吗?
洛展京下意识将目光移向了许椿白。
却见一点红光从许椿白眼角扫过,成片落到额角,与肌肤的白的交叠间只见她眉目流露出一点稀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