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在这儿用自学来抵御热疾的一点医术,救过一个感染风寒的孩子。
那孩子烧得浑身滚烫,他娘亲急得下跪求神佛不要让孩子离开。
母子连心,情深至此。
那孩子的娘大家都叫李婶子。
李婶子见她独身而来也没问什么,而是很热心地招待了她,听她想暂住一段时间还替她牵线租屋子。
最后,她选在山脚下住了下来。
自己种花种菜,养猫养兔,不大的屋子勤于打理倒是简朴安然。
没有恐惧,没有彷徨,更没有争吵冲突,很平和很安静很好。
李婶子有时候会带孩子过来坐坐,陪她说说话,夸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有操持的好孩子。
她邀请李婶明年来尝尝她种的菜。
修道者辟谷,寿元数不尽;凡者烟火,人寿短暂。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神奇的存在着两种极端。
许椿白在山下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养的花儿开得姹紫嫣红,猫儿常常凑在旁边扑那些斑斓蝴蝶,而她躺在摇椅里看着,常觉满足。
她以为她会就这样过一辈子,却不想还有与他相见之时。
他找上门来,先说抱歉,再说求她帮忙。
他遇到了麻烦,需要靖南许家的传家宝法器一用。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哪怕她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许家在她脑海里还是她走那天的样子。
夕阳的红霞将许家的飞檐灰瓦嵌入绛红。
门环晃晃,朱门紧闭。
见她回头,姑姑说,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何必不舍。
许椿白还是答应了他,跟着他去了靖南。
许家这些年早有变故,她的父亲前些年已经去世,如今是她一个堂兄弟当家。
他教她说,不要提借法器,只说久未归家回来探亲。
有青蕴宗的名头又有他此刻不俗的实力,许家很客气的接待了他们。
那些陌生的面孔和熟悉的陈设,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在许家几日,她开口的次数寥寥,好在也不需要她说什么。
一夜,他带着她躲过重重把守,土遁奔逃。
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拿到了法器。
但是法器只有许家血脉能用,她不想过多纠缠于是放血于瓶中给他启动法器用。
此事一了,她就急切想要归家。
是的,那间屋子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