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细的雾气,无色无味无声,几乎无法被人察觉。
当脖子上收紧的窒息感传来时,许家主才惊起挣扎。
可为时已晚,无论他如何拼命扭动身躯,别说逃开桎梏,连发出一点声响都做不到。
整个人便如被海草缠住双脚拖入深海的溺水者。
呼吸被剥夺,神智开始涣散,离死亡一线之差。
忽而,“轰”的一声在他耳边炸开,许家主撑起眼皮去看,便见瓦片四落,许椿白破开屋顶遮挡,从天而降。
眉目淡淡,出手迅捷,两指封住他身上穴位,又使以强劲灵力袭来,驱散了那缠绕他脖颈之上的雾气。
而等许家主缓神清醒过来,许椿白已经追那雾气源头而去。
看着像雾实则是控制得细化的水。
许椿白自己就常借五行中的水之力,一眼便能分辨这是靠法器在操控水。
跟着地图上的黄点,许椿白一路疾驰,终于在一土坡前截停了恒无涯。
长剑与巨大水球碰撞,剑身直穿水球而过,将实心的水球击空,水波扬起消散不见。
唯有长剑稳稳落在恒无涯脖颈间。
“你是青蕴宗的弟子?”
“你何必与我为难,若为才名地位,你今日放了我,明日我都双手奉上。”
恒无涯眼见情况急转直下,便铆足了劲想跟许椿白谈判。
他自以为许椿白没有直接一剑杀了他就是有回旋的余地。
实际上许椿白在催动法器,听见恒无涯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贿赂他,也是嗤笑出声。
他也是不知勾搭上青蕴宗里哪些东西了,自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有多诱人。
恒无涯听着许椿白笑,还以为她意动了,不由心下松了口气,得意起来。
这天下哪有用利益摆不平的事,青蕴宗更是不过如此。
什么为天下人的第一宗,根本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他也想笑。
只是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翘起,剑光一闪,随着头颅“咕噜”落地,他脸上那半弯不扬的笑彻底凝固,砸到泥地里。
而许椿白在动手之时,另一只手夹带着法器生生剜出恒无涯的灵台。
有这法器汲取灵台里的神魂记忆,再待回宗门提炼出来。
宗门里究竟是谁勾结贼人,自然水落石出。
有了这证据,不论查出来是谁,师尊都能名正言顺的发落了。
收剑回身时许椿白心底涌起一点难言的好心情。
投桃报李,投木报琼。
她方才之所以那么干脆把恒无涯杀了,而不是带回卫站,为的就是不让人有机会再从中作梗。
派来的二十几个人里未必就没有会通风报信的人。
将恒无涯带回去,保不齐就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