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不外乎是讽他们自己门下的麻烦事都解决不了。
就不劳他们操心许椿白了。
从前他自认为他门下这俩徒儿丝毫不逊色于叶从青门下的许椿白。
如今……
到底还是让叶从青太得意了。
原朝生年轻,一觉出嘲讽意思就忍不住想反驳回去,却被掌门一个眼神止住了。
都让她得意这么多年了。
也不在乎争这一时半刻的长短。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让椿白静养。”
望着掌门带着原朝生离开,叶从青不自觉冷下了神情。
他们,未免太过想拿住轻云峰的错了。
无凭无据的事,仍然揪住不放。
轻云峰上无四季,常年飘雪,而许椿白抱着乔棤回来时更是大雪纷飞,埋没前路。
乔棤在她怀里冷得无意识轻颤。
忽的,纷白之中,叶从青凌空而来。
天光直照她身后万千飞絮,竟如无数泛着冷光的针芒。
“给我一个你违抗师命,强出禁制的理由。”
叶从青的吐字并不重,却在风雪呼啸中清晰可闻。
许椿白微微仰首看向叶从青。
叶从青独立空茫半空中,面上无笑,青衣落白,一如当年拜师之时问她为何修道。
当时她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想不出高大上的理想,说不出华丽词藻修饰的誓言。
只有心中苦苦支撑的执念。
——“我要活下去,任天命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
求生是人的本能,当生存环境过于残酷时这种本能也会被压垮。
与其说当时的她被本能裹挟,不如说她的意识将这种本能放大到了极致。
为了活下去,活得像人,她愿意与命相搏。
明明目的是为了活,可不惜冒着巨大的死亡风险去达到目的。
这种看上去是悖论,实则也是极端的行为和思想,莫名其妙地取悦了叶从青。
让叶从青收了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