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衡推开她:“多倒点水,放在窗口冷凉,快去!”
“可是……”闻夏还要说什么,却已经被褚衡打断。
“相信我,我能忍住!”
他渴望得到她,但是他们的第一次,不应该在此种情形下。
“我信你。”闻夏不再多言,只是快速依照他的吩咐去做。
听到房中隐忍的呻吟声,闻夏心如刀绞,但除了静静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她别无他事可以为他做。
天上的弯月好冷清,她心里很乱,却不知能对谁诉说,如果琼英在就好了。
*
此时的琼英却无暇顾及今夜的月亮是圆是缺。
她正身处一间香气扑鼻的暖阁中,上身着一件月白色露腰短衫,布料轻薄,半透不透;下身一袭榴红色流苏长裙,白皙细直的长腿在摇曳的流苏中若隐若现。她本就比寻常女子高挑些,如此打扮下更显得耀眼出众,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她虚虚斜倚在一个年轻男子的大腿一侧,尖翘的下巴若有似无地摩擦着他腿上华贵的布料。
男子抬手,带着白玉扳指的拇指重重滑过女子的樱唇,眸中升腾起迷离的氤氲。
此人正是大晟的太子褚徵,此处就是太子的一处隐秘别院,专供其私会美人、花魁之用。
琼英戴着缀满珍珠的妃色面纱,其上露出的双眼一如平常般冷冷淡淡,但就是这副清冷孤高的模样无端挑起褚徵的征服之欲,寻常的庸脂俗粉他早就倦了,今日这个倒是合他的口味。
女子素白的指尖状若无意地划过他的膝盖内侧,引起一阵酥麻,勾得他心神荡漾。
“奴家美否?”女子缓缓开口,声线冷冽如一泓舒缓的清泉,并无一般教坊女子的媚俗,令褚徵更感到心神舒畅。
“青儿甚美,教坊司这次终于长眼了,挑来你这么个妙人儿。”他一边张口,一边不怀好意地向她摸去,可却被女子闪身避开,失望之下更催生了今夜得不到她绝不罢休的欲望。
“美人儿,你究竟如何才肯从了孤,孤是太子,绫罗锦缎、地位尊容,有什么孤给不了你的?”
“那奴家就不绕弯子了,寻常财帛奴是不放在眼中的,所求不过是在带殿下府中有一立足之地。”她婉转抬头,期盼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呵,还以为是不染凡尘的仙女儿,不过也是个贪图权位的俗物罢了。
“准了。”褚衡大手一挥,向琼英扑来。
琼英却用力抵住他,眼波一转,落在一个跪在旁边,躬身剥葡萄的女子身上。她身形干瘦,破旧的衣袖下尽是可怖的伤痕,整个人如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一丝生机。
“殿下,您将太子妃娘娘遣出去吧,她在这看着……奴家,奴家还怪不自在的。”
那女子正是在人前雍容华贵的太子妃郑素舒,她此时只是麻木地跪着,无可无不可,好像已经经历了无数遍这样屈辱的场景。
褚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可,正好叫这个贱妇留下伺候你我二人。”
“贱妇,快点滚过来伺候青儿美人儿吃葡萄。”他瞪着郑素舒,眼神阴冷。
琼英轻轻拉扯他的袖子:“不必了吧。”
听到她竟敢反驳自己,褚徵原本宠溺的笑容立刻冷了下去:“孤的安排,你一个教坊司的贱人也敢置喙?”
“奴家不敢,殿下英明神武,奴家最是钦佩。”
听到谄媚之言,褚徵面色稍霁,他微醺着将满是酒气的手伸向女子裸露在外的腰肢,这次琼英只是乖顺地依偎进男子的怀中,并未有丝毫抗拒。
无人发现,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