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什么?”
章渊:“本相总是觉得,太后待你与其他人不同。”
此言一出,奚昭面色一滞,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尽力语气平静地问:“哦?章渊不如说说,有何不同?”
章渊状似思索道:“太后待你很好,这点满朝都知道,可本相总觉得……太后待你似乎太好了一些。”
“本相与她相识多年,还从未见过太后待一个人如此上心。”
说完,顿了顿,视线从棋盘上抬起,盯着奚昭说:“上心到,竟然表面借口去行宫,而暗地去平州找你。”
话音落下,奚昭只觉得章渊的目光如针尖一般直直刺在她身上。
章渊怎么会知道秦沭去了平州?
可事到如今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章渊还在看着她,奚昭袖中的手指捏紧,故作镇定道:“章相此言,我怎么听不懂。”
章渊笑了一声,满不在意道:“你也不必遮掩了。古往今来,做主子的与手下人之间有私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和太后虽然都是女子,在本相看来却也不足为奇。”
“虽然本相手中尚没有证据,但若真要去查,还是可以挖出些蛛丝马迹的。”
“你也不必惊慌,本相此番叫你过来,便是还有商量的余地,想要以此同你和娘娘做一个交易。”
奚昭没有开口,章渊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棋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棋局瞬时大变,黑子一下子吃掉了大片白子,占据了上风。
他继续说:“葛志通死前,曾交给太后一封本相都密信,你应该知道。”
“本相也不多求,只要你把那封密信交还,本相便可以替你和娘娘保守住这个秘密,奚舍人觉得如何?”
奚昭脸色阴沉问:“章相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章渊点点头,“若是奚舍人不想忙本相这个忙,本相倒也不介意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若是此事闹得尽人皆知,你和娘娘怕是都免不了造人诟病,这样的结果……想必你不会愿意看到吧。”
“本相之所以找你,而不是找娘娘,还有一点便是,本相从来不信这朝堂上有真心,想必你和娘娘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本相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若是这消息真散播了出去,流言可畏,娘娘位高权重,还可以是娘娘,但奚舍人……可就未必还是奚舍人了。”
章渊说完,奚昭仍旧一言不发,盯着棋盘的目光却像要把棋盘灼出一个洞。
章渊知道她听进去了,站起身说:“回去后好好劝一劝娘娘,让她将那封密信交出来,本相可以对你和娘娘的事视而不见。”
说完,路过奚昭身边时,拍了拍奚昭的肩,“奚舍人自己好好想想吧,本相给你四日时间,四日之后,本相希望你带着密信回来。”
说完,扬长而去。
门被重新关上,章渊走后,奚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拳砸在桌子上。
章渊……
正中央的棋盘上,白子已经被逼如绝境,如今除了退让,似乎再无其它退路。
奚昭深吸一口,脸色阴沉,在桌边坐了许久。
…
这天夜里,京城再次下起了大雨,狂风卷着雨水拍打在窗上,百姓们纷纷关闭了门窗。
而此时,京外一座破庙里,一个身披蓑衣的女子被几名持刀的匪徒拦在其中。
为首的匪徒举起刀出声道:“劝你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否则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可不要怪我们。”
那女子却不语,眸中带着明晃晃的恨意盯着那几人,怒道:“章渊除了会使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还会干什么?有本事让他亲自出来见我!”
匪徒冷笑道:“你跟我们回去,自然会见到宰相,你若是再不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可就动手了。”
说完,朝女子缓缓走近。
破庙的大门被那几名匪徒死死堵住,女子无处可逃,眼见就要被抓住,心中绝望之际,她“唰”地抽出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落到章渊手里!”
她目光决绝,就要动手,可在心灰意冷之际,忽然看到几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匪徒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