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接过,他还没吃过这东西,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
老奶奶已经开始磕南瓜子了,她问:“刚来的吧。”
不死点头:“嗯。”
老奶奶又问:“外面那个少年是你什么人?”
不死回答:“家人。”
“……”老奶奶沉默了会儿,她用那双并不浑浊的眼睛失神地看着黑夜,她脸上有藏不住的心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压抑又迷茫的气息,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又问:“你们以后会在这里生活吗?”
不死摇摇头:“不知道。”
不死不知道老奶奶在想什么,他喝完最后一口水,就握着一手的南瓜子离开了厨房,他回到院落,院子里犬夜叉和花佑各自坐在凳子上,看上去并没有在聊天。
听到不死的脚步声,犬夜叉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他对不死道:“走了,不死!”
不死快步跟上去,一行人离开这里,往炼狱家走去,在回去的路上,不死问犬夜叉:“明天也来找花佑?”
“不了。”犬夜叉拒绝。
犬夜叉最初的确对花佑感到好奇,毕竟他是头一次见到和他差不多的半妖,但这次见面后他意识到:不管花佑是不是半妖,他也没办法从花佑身上感到和他相似的情绪。
他和花佑是不同的。
也许相似的经历的确可以拉近半妖与半妖之间的关系,但犬夜叉其实是个很细心的半妖,他从花佑身上感觉到的只有一片空白,他直觉地认知到:花佑对他并不感兴趣。
而且,犬夜叉暂时放下了对‘同类’的执念:“犬夜叉就只是犬夜叉。”就算也有别的半妖,那些半妖也不是犬夜叉。
犬夜叉想要同伴、想要朋友、也想世界上有多多的半妖,那样他就不是异类,他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拥抱笑容奔跑在阳光下。——这是他的妈妈十六夜还在的时候,犬夜叉的想法。
不过犬夜叉已经在外流浪了一年多,这种想法也逐渐变得薄弱。不仅是因为生存的时候很难去思考这些问题,还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家人。
不会用哀伤的目光注视他、不会看着他的时候发呆、也不会无力地抱着他哭泣,忧愁他那遥远的未来。虽然这样想很对不起妈妈,虽然犬夜叉能感觉到妈妈很爱他,但在妈妈在世的最后那两年里,犬夜叉也失去了很多快乐。
在妈妈死去后,犬夜叉并没有直接离开那个家,他听见了那些人在商议他的去留,然后当天夜晚,犬夜叉就翻墙跑路,开始了流浪生活。
“不死。”犬夜叉喊了一声。
不死低头,询问地看着犬夜叉。
犬夜叉指着前方,扬起笑容:“比赛!看看谁先跑回去!”
说完,犬夜叉就特别狡诈地先跑了。
不死:“!”
他下意识追上去,可是阴阳师的身体素质虽然好,却没有半妖那么灵敏,更别说犬夜叉还偷跑,最后先跑回炼狱家的自然是犬夜叉。
跑得浑身发热的不死站在门口,这时,炼狱桐一郎和炼狱大郎端着装着衣服和澡豆的木盆走了出来,炼狱大郎直接捞起犬夜叉,炼狱桐一郎也邀请不死去泡温泉。
温泉里这里并不远,六七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几人脱了衣服下了池子,炼狱父子互相搓着背,不死和犬夜叉盯着炼狱父子看了两秒,然后也互相给对方搓背。
犬夜叉嘿咻嘿咻地先给不死搓背,成功搓出一团泥,他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搓得溜圆的泥,觉得把这泥扔了好可惜,他想了想,又将这团泥给不死敷了回去。
飘在水里的冥加:“……”
游泳中的勾陈猫猫:“……”
不死不知道犬夜叉的逆天操作,因为到他给犬夜叉搓背了,他伸出两只大手咻的一下按在犬夜叉的背上,然后手微微张开,完美覆盖了犬夜叉的背,接着他开始无师自通地用手给犬夜叉刮痧。
好在半妖皮厚,犬夜叉虽然觉得不死的力道重了点,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搓完背,另一边的炼狱桐一郎从木盆里拿出剪刀,他看向不死:“不死!修头发吗?”
于是不死开始剪头发,炼狱桐一郎的刀工很好,只用一剪刀就将右边的长发给剪得和左边的短发一样长短,一个拥有妹妹头的俊秀阴阳师成功出炉!
不死稀奇地动了动脑袋,发梢的头发扫的他脖子有点痒,他伸手握住头发尖尖,手心稍微往下一滑,这些头发就不受控制地溜了出去。
泡完温泉,不死和犬夜叉穿上炼狱家准备的和服,回到炼狱家里睡了个好觉。
就这样在村子里安详地过了几天后,炼狱桐一郎终于收到了主公大人的回复,他看完内容后直接将信件递给不死,不死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大致是鬼杀队可以和他们合作,鬼杀队提供情报,而且会优先将疑似妖怪的情报递给不死和犬夜叉,并且提供鎹鸦与日轮刀(断裂可换),情报、鎹鸦与日轮刀一直服务到鬼杀队不存在为止,但是作为条件,鬼杀队希望他们能给出有关鬼舞辻无惨的情报。
虽然鬼杀队与鬼舞辻无惨纠缠了三百多年,但时间久远,鬼舞辻无惨也曾亲自出手覆灭过鬼杀队,导致如今的鬼杀队对鬼舞辻无惨的情报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