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手机振动。
陈没:我中午回来给你上药。
看得我又想扔手机了。
忍着脚趾的刺痛,我胡乱套上拖鞋,把冷掉的早饭塞进微波炉热了热,食不知味地扒拉完。
然后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沙发的布前几天才换过,有股太阳的味道,我拿香水到处喷,直到浓郁的绿茶香味霸道地侵占了整个沙发。
我把脸埋进带着浓郁绿茶香气的沙发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独处时的空旷与乏味。
我摸索着打开电视,调出监控回放,屏幕亮起,画面跳转到初三暑假陈没第一次踏入这栋房子的那一刻。
屏幕上的画面一帧帧闪过。
画面里是初三暑假的陈没,带着点生疏和认真。
她那时候在看见我家里的混乱还会皱眉,现在能面不改色的面对我制造的混乱了。
看着看着,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段时光的片段在眼前重现。
原来中考结束当晚,她就抱着一束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她按了门铃,等待片刻无人应答,最终将花束端正地摆在了门口最醒目的位置。
我看见她站在门口,学着我平时抽烟的样子吸了一口,吸了几口又难受地把烟丢了。
接连几天的晚上,她都会出现在门外,靠着墙根或坐在台阶上,借着灯光写作业。真是假痴情。
愤怒的情绪一扫而空,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陈没回来了。
她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药,从玄关走进来。目光扫过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的、毫无遮掩的监控画面,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身边坐下,低头查看我脚上的伤口。
我笑着盯着她,想拍拍她的脸,手刚抬到一半,就被她抓住,握在手里。
“怎么了?不让我碰你?你装什么。”我挑眉,带着点挑衅。
她松开了我的手腕,仿佛刚才的阻拦只是顺手,注意力全集中到我的脚趾上,开始专注地上药。
她沉默地上药,我觉得无趣,干脆拿起遥控器,继续播放那段监控录像。
至此监控这件事也算是被我彻底挑明了,我甚至主动在陈没手机里安装了监控软件,让她拥有了和我同样的权限。
卧室的监控探头安放在视野绝佳的位置。兴致上来了就对着镜头做些暧昧的的小动作。
等到第二天夜里查看后台记录时,总能发现她在某个时段点开了卧室的监控回放。
于是,这种通过监控进行的暧昧互动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游戏。学校里,她刻意保持着距离,回避我的亲近。可一旦踏入家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她就像变了个人,时常把我抵在墙上亲吻,力道大得好像要掐死我。
她在人前人后的巨大反差,这种隐秘的关系让我感觉有些刺激,偶尔也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失落。
但每当家门关上,被她的气息和热切包裹时,那点微不足道的难过瞬间就被点燃的激情烧灼殆尽。
我选择忽略掉所有不安,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段没有任何名分无需承诺的亲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