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却觉得那些眼泪流到他心里。
那时候怎么说都没办法让陆尚行明白的事,现在他却自己明白了。
人总是在后悔中成长。
不失去什么,不狠狠地痛一番,就不会明白珍惜当下有多么重要。
时予低头看着陆尚行抓他手腕的大手,手背青筋暴起,手指骨节分明,摩擦他掌心的指尖上有一层厚厚的茧。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身上的一分一毫都充斥着故事。
名为人生的故事。
陆尚行不会为此而停留,不管是他们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时予抽离自己的手,站起来,俯视他冷冷道。
“然后呢?”
这三个字彰显着时予的事不关己的冷漠。
因为太过冷漠,冷得不像个当事人,陆尚行哭声瞬间停了。
“什、什么?”陆尚行说。
“我问你然后呢。”时予冷冷道,“你既然已经明白了,难道想这么一句不知道怎么办就结束了?”
“呃……”陆尚行噎住,慌慌张张坐起来,“我、我……”
时予又道:“我说原谅你了,不计较了,你在这给我哭。现在我问你要怎么做,你又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怎么?难道你以外哭两声说知道错了事情就能结束,就能让这些事情没有发生?”
“……我没有!”陆尚行声音突然扬起,又突然落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予啧了一声,严厉道。
“陆尚行,这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不止一遍了。先想清楚你要什么,你连你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陆尚行望着他呆呆地张着嘴,呆了很久,最后还是闭上。
我想要继续跟你在一起。
可知道这些事情后我又怎么说得出口。
“还有。”时予道,“自己的问题不要影响别人,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就藏好,别让人担心。”
闻言,陆尚行想起这几天余岭担心的眼神,死死咬住下唇。
“嗯,我明白了。”
见陆尚行变成一副乖狗狗的模样,时予松了口气,笑着摸了摸那头红发。
“你真的长大了。”
一瞬间,陆尚行再次泪崩,抱着时予大哭。
哭声不再压抑,嚎叫的、大声的。
像是发泄,像是悔恨,像是雨过天晴。荡过这片景色,荡进他们心里。
二楼玻璃落地窗内,席淮身穿运动装,双手揣兜,垂眸看着楼下。
一楼打开的心动大门门背,余岭背着门站着。
这里听不清那边说话,也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在这站着,背靠大门,让这道大门成为他们三人之间的遮挡物,仿佛有边界的停留是被允许的。
陆尚行哭累后,在大厅沙发枕着时予膝盖睡着了。
每个过来的人看到陆尚行憔悴的睡颜都要问一句怎么了。
时予把食指放在唇上摇了摇头,他们便识趣地不再问,各忙各的。
过了许久,陆尚行一觉醒来,睁开眼那一刻眼睛又酸又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朦胧的视线中看见一群人围坐在周围小声说话,似是怕惊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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