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在他的怀里。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褚夜行萌生出一种念头——
他好想大力地、狠狠地将这朵芍药花按进自己怀里,用那种几乎要将两人融在一起的力度。
哪怕把锦衣应愚弄醒、弄痛、弄哭,也不想停下。
但是他终究是安耐住了这种冲动。
这种冲动就好像人看见了可爱的小猫小狗,就想抱在怀里咬一口一样。
甚至还有个专业点的词汇叫做“嬉戏侵犯”。
但人不会真的去咬伤那些可爱的事物,褚夜行也同样不会真的对锦衣应愚做出那种出格的行为。
他还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两人相处的边界。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让自己略显躁动的信息素复归平静。
但他最终还是又将锦衣应愚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往上挪了挪,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锦衣应愚的发顶上,轻轻蹭了蹭。
……他们此刻的距离,几乎只剩下了薄薄的两层睡衣。
但是褚夜行并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怀中,锦衣应愚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瞳澄明如常,哪有半分睡梦中的迷离。
锦衣应愚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似乎能看见衣料缝隙间,胸口上的疤痕。
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他一直醒着,只是在装睡。
他想看看褚夜行到底想做什么。
诚然如对方所言——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褚夜行对锦衣应愚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民。
解决他,就和踩死路边的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他根本不惧于褚夜行的作为。他也很自信,褚夜行根本无法损害他的利益分毫。
所以他任由褚夜行抱着……直到他刚刚感觉到那氯仿的信息素躁动起来,其中隐隐透露出侵占欲与攻击性。
同为alpha,他知道那信息素意味着什么。
他都忍不住要睁开眼喝止了,那氯仿的气息却再度平静下来。
而后,锦衣应愚感觉到自己被对方抱得更紧密,直到周身似乎都被这位年轻alpha的体温包裹住了。
锦衣应愚突然就舍不得推开了。
从来没有人如此大力而珍惜地拥抱他,毫不保留地给他分享着体温,将自己的胸膛不设防地袒露在他的面前。
如果他是个喜欢血腥暴力的恶徒,手中又恰好有把刀。
他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将刀扎入褚夜行的心脏。
他的alpha父亲,不提也罢,一个风流无情的混账。
他的beta父亲也并不爱他,对他的感情格外复杂。
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更别提了。
人们对他阿谀奉承,摇尾献媚。想和他上床的beta和omega更是海了去了,一个个嘴里说着爱,但都掺杂着令他恶心的熏心利欲。
艾维斯算是朋友,但之所以愿意陪他演剧本,给他当抱枕,归根结底也是因为那个艺考班而感激他。
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珍惜地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