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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谢云流撤剑旋身，甩去剑尖鲜血，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屑，“演得真差！”一点都不像他！

“谢云流，你果然没有心！”

随着“他”的尖叫，小道士的身体也渐渐发生变化，化身成李裹儿的模样，满是不甘地咆哮：“像你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干卿底事！”

谢云流冷冷转身，左手指诀一攥，劲力吞吐，剑阵瞬间绞向那团煞气。后者不甘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身影“砰”的一声炸成一片煞气，周遭环境随之坍塌扭曲，转瞬之间，风雪山道明光大盛，周遭重又变作简陋布景，耳边传来熟悉的清朗嗓音厉声呵斥：

“……乾三连，坤六断，邪祟退散！”

是忘生！

谢云流心中一动，抬眼望去，就见李忘生双手结印，正以八卦洞玄之势祭出杀招直冲他所在。他却不闪不避，任由罡风过耳，径自击向他身后，跟着只觉周身一清，偏头看去，就见他身后的李裹儿惨叫着化作殷红煞气自李裳秋体内冲出，瞬间化入双剑之内。

李忘生却未收手，又招出几道符咒，呈七星拱瑞之势将双剑困入其中，彻底驱散周遭煞气。但闻“锵啷”几声传来，双剑再无支撑坠地，李裳秋跟着身躯一软，随之倒下。

眼见少女就要砸在剑身上，谢云流忙伸手拎着她衣领稳住坠势，将人向旁带了带，以免酿成惨剧。

“师兄！”

耳边传来李忘生惊喜的喊声，谢云流眸色一暖，将少女放下后回首赞他：“做得不错！”

李忘生惊喜地看向他，对上他的视线时眸中喜悦毫不遮掩，“你醒了？！”

“嗯。”谢云流颔首微笑，随即抬眼看向周遭。相较他陷入幻境前，此地已变得一片狼藉，在场众人横七竖八躺倒一片，只有寥寥几个脸上贴着符纸的还算清醒，正满脸劫后余生的模样，显然他在幻象中与李裹儿斗法时，外界也不平静。

好在一切都告一段落了。

李忘生也知功成，收了维持许久的气场后匆匆向他走来，脚步略显虚浮。谢云流忙伸手扶了他一把，见他关切地看向地上的少女，道：“她被千年厉鬼附身，多少伤了元气，想来要将养一阵。”

李忘生点了点头，却还是上前确认了一番少女的情形，见她面色惨白，神色却还算安详，再无先前李裹儿附身时的高傲狰狞模样，不由舒了口气，跌坐在她旁边，又抬眼看向谢云流：“师兄，你怎么样？”

“累。”谢云流也在他旁边坐下，将凝聚成剑的五枚铜钱收起，“我陷入幻境后又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些人都晕倒了？”

李忘生讪讪道：“我备的清心符不够，又腾不出手绘制，只能物理阻止。”李裹儿的幻境本是针对所有人，只是谢云流陷入其中时，吸引走了绝大多数能量，导致煞气对其他人的影响大减。饶是如此，普通人仍旧难以抵御，李忘生忧心谢云流，再顾不得怀柔手段，将所有没拿到清心符的人尽数打晕，而后才腾出手来与李裹儿斗法。

彼时李裹儿大半心神都用来维持困住谢云流的幻境，再不若先前那般难以对付，所以李忘生虽消耗大半，尚能应对。后来谢云流破境而出，对李裹儿造成重创，两人里外配合，这才将李裹儿逼得抛开一切重又遁入双剑，结束了这场艰难的战斗。

“已经很棒了！”谢云流看向他的双眸中满是赞许，言罢却又抬手在李忘生额头上敲了一记，“只是之前莽撞行事，仍不可取！还没成年就敢独自前来对上千年厉鬼，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今日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才不会！”李忘生低呼着护住额头，侧目看他，“师兄不相信我的能力？”

“相信？”谢云流咬牙切齿起身，同时将他拽起，“我来的时候，小李道长不是正准备自残么？”

李忘生不服：“些许代价而已。”即便谢云流不曾赶来，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些许代价就能救下这么多人，在他看来着实划算。

“些许？”谢云流冷笑着伸手去捏他两侧腮肉，边摇晃边磨牙警告，“心头血岂是能随意动用的？再有下次，休怪师兄不客气！”

“可是……”李忘生还要再辩，一旁忽然传来道期期艾艾的声音：

“那个，两位道、高、道长，这鬼是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