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彤见姜珂听进去了,转身要走,姜珂却换了面容,嘴角上扬,笑容如花般绽放,小跑几步追了上来,“为了感谢宜妃姐姐,我有一件礼物想赠与姐姐。”
“谁稀罕你那劳什子。”江雅彤看着姜珂的笑容,一脸无奈,自己刚刚说得那么清楚,这丫头到底明不明白,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在这宫里待这么久的啊。
“一条流云鞭,由鲛鱼皮制成,辅以极细的丝线,质地轻盈而坚韧。世间罕见,宜妃姐姐真不要?”姜珂从库里初见这条流云鞭时就想到了江雅彤,她不像寻常女子般钟爱绫罗玉器,却对各式兵器情有独钟。
“我。。。。。。不要。”一句不要说得犹豫不决,脚下逃也似地离开,生怕走得慢点自己改变主意。
“改日我给宜妃姐姐送到霁云楼。”
“不要就是不要,敢送过来我就给你扔出去。”说这句话时,人已经走出十步之外了。
姜珂看着江雅彤离开的身影,心情好了许多,也只有她了,能让自己用一颗赤子之心对待。南星见人走后,不解地问,“主子,真去送吗?被扔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这礼物她想拒绝都难。
“您要亲自去送吗?”
“不了,你去送就行。”
姜珂眼神看向更远的地方,神情严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午后,天气稍有些燥热,树上的夏蝉鸣叫个不停,惹得姜珂无法小憩,好不容易才熬到未时日仄,估摸着贺景逸该去乾清宫理政务了,更过衣后领着南星就出了门。
清晨,贺景逸留下那样一句话便离开了,现在姜珂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只得亲自去乾清宫探探底。
“皇上,姜昭仪在门口求见。”萧公公走进殿内替姜珂通传。
贺景逸正埋首于案前,说他暴虐不假,勤政爱民却也是真,自登基以来,未曾休息一天,朝臣拟的折子也会事事过目,件件处理。乍听得姜珂的名字,贺景逸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又提起笔来,开口轻吐两字,“不见。”
萧公公自知皇上心情不佳,可也未料到这句不见会脱口而出,只能躬身退下,出门回话。
“姜昭仪,皇上此时不得空。”
“萧公公,可知为何?是昨晚留宿让皇上不喜吗?”不见就不见吧,自己总得知道缘由好去应对。这也不知是第几次被拦在门外了,乾清宫可真是难进。
“不是姜昭仪的问题,是皇上自己有些心结未解。”萧公公看着贺景逸长大,不忍心见他沉浸过去,自我折磨。这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动摇他的心,于萧公公而言,是乐见其成的。“昭仪人进不去,可要是递些东西进去,奴才还是做得到的。”
姜珂也听明白了这话的言外之意,贺景逸放不下过去,这是让自己哄着点他。“公公之言,我会记下的,还请公公多多帮衬。”
回到延福宫,姜珂就着人取来针线,预备给贺景逸绣个香囊。男女间互表心意,这女子不是惯会送些个香包鞋帽。她也随一随这俗流。
选了块黛色暗花提纹缎子,也不用描花样子,直接上手就做了起来。这熟练的样子让南星目瞪口呆,“主子,女红的活儿,您也会吗?”
姜珂给了南星一个‘你小瞧谁呢’的眼神,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儿。在百花楼,所有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本领她都学过,更何况这小小的女红。
只消一个时辰,一个香囊就做好了,一对鸳鸯耳鬓厮磨,恩爱有加。南星拿在手上端详许久,一脸艳羡,“主子,这鸳鸯绣得真好,皇上可真有福气,能得主子这么好的东西。”
“咱们皇上会缺人送香囊吗?绣得再好也未必入得了他的眼。”姜珂说完就觉得这香囊怕是真送不出去了,精致却失了心意,不像是费过心思的样子。
“南星,这香囊送与你玩了。”
“啊?主子不送了吗?这么好的香囊多可惜。”
姜珂只笑笑不说话,心中另有主意,又取来一块布,这次的绣工针脚粗大,一朵并蒂莲被绣得歪歪扭扭,花不像花,莲不似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