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伤……”白珩一看便明了,他本欲求死,是季云彻将他救下。
季云彻眉头紧蹙:“无妨,你醒了便不要做傻事了。”
“谢渊,快去请大夫。”
谢渊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白珩,白珩眼眸一沉,谢渊便立刻出去请大夫。
二人相视一眼,白珩心虚率先低下头,他想着那个梦,梦里他已经死了,也许不是梦而是现代真实发生的事,他穿越那天也许他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他现代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那他这辈子只能待在这个陌生的王朝。
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他的母亲和父亲,他鼻头一酸,喉咙里难受无比,他这辈子只能留在这。
“你……你可是身体不舒服?”季云彻生硬地问道。
白珩伸手擦掉眼泪,平复心情,抬头问道:“疼吗?”
季云彻低头看着还在流血的手,抬头对向白珩因擦泪而将血擦在眼下的血,顿了顿道:“疼吧。”
白珩见季云彻眼神不对劲,看向自己的手,全是血,血应是擦脸上去了,他慌乱地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擦眼下,试图将血迹擦掉。
这时眼前递来一块湿润的帕子,白珩接过,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季云彻就静静地看着。
“咚咚咚”敲门声闯入这一时安宁。
谢渊带着医师沈时进入房中,药箱放在桌上。
季云彻坐在桌前,沈时轻轻将臂褠取下,鲜血浸湿衣物,沈时的手上沾满鲜血,布料深入伤口,沈时小心翼翼将其挑开。
白珩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触目惊心,约莫在下几毫米便能见骨,他深知他是抱着必死的心咬舌自尽,其力道必不用说,是眼前这人替他挡下的。
沈时清理伤口,上药动作一气呵成,不久便将伤口包扎好,交代了季云彻几句,便来到白珩身边让白珩伸手把脉,道:“命是救回来了,需静养。”
白珩谢过沈时,便拿着药箱离去,谢渊送了出去。
不多时,谢渊抱着两套衣物来到屋内:“老师,公子,将沾血的衣物换下吧。”
季云彻拿过衣物便出屋。
白珩在谢渊的帮助下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他躺在床上,仿佛从前的一切都不真切,但今日好似一切都融入进来,他的灵魂他的躯体都属于这。
屋外
季云彻换下玄色劲装,一袭白衣立于门前。
温泽听闻白珩醒了,不顾大雨便要出来,侍卫不敢劝阻,只好打着伞跟在身后,他一入院子便见季云彻一袭白衣立于门前,他未曾见过如此装束的季云彻,倒是有些新奇。
“白珩醒了?”温泽一来便问道。
“刚睡下。”季云彻回道。
“听沈时说他已心存死志,”随后便见季云彻垂下的伤口,“你受伤了,因为他吗?”
“小伤,无碍。”
温泽站在屋檐下,与季云彻一同望着久久不停的雨:“你心里有他。”
季云彻沉默。
“你我从小到大的情谊难道我连这都看不出吗?”
“无他,只是他的价值对我更有利罢了。”
温泽只是笑笑不语,他不想掺和季云彻与白珩之间的事,毕竟这是人私事,该如何自是他们的造化。
“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其高的人,昨日之事,恐已留下阴影,他的内心太过纯粹,想是家人将他保护得太好,你莫要激他。”
季云彻一听家人,眉头上扬,冷哼道:“他的家人对他好,梦里吗?”
温泽此时才想到白珩是白云青的私生子,那只能是他母亲将他教养得如此好,若不是跟他母亲,经白家养出应是另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