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津婷刚接过油纸包,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叫她:“津婷!这边!”
吴姗姗正蹲在地上整理工具,她看见徐津婷,立刻拉着她躲到工具柜后,悄咪咪的:“你可算回来了!今天赌场氛围不对劲,沙勐带着四个护卫,从早上就开始巡逻,连地下室仓库都查了两遍,刚才我听见段哥跟人打电话,说‘晚上二少要来’,语气特别紧张!”
“等会儿别往VIP室和仓库那边去,沙勐今天看谁都像看贼,刚才有人想拿私藏的酒,都被他拦下来了。”
徐津婷点了点头。
白天还算平静,没什么异常。
直到傍晚六点,沙勐突然带着护卫清场——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站在赌桌旁,微微颔首说“二少晚间用场,麻烦各位明天再来”。
普通赌客们瞥见沙勐腰间的枪,纷纷拎着筹码袋快步离开。
段熠没过多久也出现了,这次衬衫领口系得严实,路过徐津婷时,他停下脚步,嘱咐了句:“晚上发牌别抬头,别接二少的话,他问什么,我来答。”
七点整,三辆黑色越野从巷口驶进来。
第一辆车的车窗降下,露出个穿中山装的护卫侧脸,目光扫过赌场后门,确认没人后,朝后车比了个手势——这是洪家卫队的“清场礼”。
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打开,洪二少弯腰下来,随意的套着麻布衫,无名指环着翡翠戒指。
他没立刻走,站在车旁吸了几口雪茄,目光缓缓扫过赌场招牌。
“二少,里面都准备好了。”段熠上前。
“周祥呢?”洪二少问了句。
“周老板在里面等您。”段熠侧身引路,余光瞥见徐津婷站在荷官台旁,立刻朝她递了个“低头”的眼神。
徐津婷刚低下头,就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周祥,戴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个黑色皮箱,装着玉石样本;
后面跟着刘清,平时爱穿的花衬衫换成了深色,手里攥着个锦袋,里面是洪家专属的金筹码;
最后是陈显明,金夜会所的经理,脸上堆着笑,却不敢走在洪二少前面半步。
“二少!”周祥率先开口,“我刚把您要的翡翠原石样本放地下室仓库了,貌登亲自锁的门,您放心。”
洪二少没应声,径直往龙虎斗赌桌主位走——那把椅子比其他座位高半尺,椅背上绣着暗金色的洪家徽记。
他坐下时,双腿交叠,脚尖对着赌场大门,这个姿势在当地有个说法:“主位对门,掌局者生”,是权力的隐性宣告。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护卫立刻掏出副崭新的扑克牌,包装上印着烫金的“洪”字。
“用我的牌,洗牌。”
徐津婷刚要伸手,周祥突然上前一步,笑着说:“二少,我来帮您洗牌?您刚长途过来,歇会儿。”
他洗牌的动作利落,故意放慢了节奏,每一次翻牌都让牌面朝着洪二少的方向,显然是让他看清牌序。
洪二少没说话,只盯着牌面,雪茄在烟灰缸里轻轻点了下——这个动作让周祥的洗牌速度又慢了半拍,刘清和陈显明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发牌。”洪二少终于开口。
徐津婷深吸口气,按规矩净手、擦牌,发牌时一定要稳。
第一把,洪二少拿到“9点”,周祥拿到“8点”,刘清是“5点”,陈显密是“6点”。
刘清下意识想喊“赢了”,突然瞥见洪二少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干笑着说:“二少手气就是好!”
洪二少没看他,指尖在“庄”位上敲了敲:“十万。”
护卫从皮箱里拿出十枚金筹码,放在他面前。
周祥跟进:“我跟五万!”
刘清和陈显明对视一眼,都压了两万——比周祥少,又比彼此多,显然是在互相试探,怕压多了抢风头,压少了又显得不恭敬。
第二把牌发下来,周祥拿到“10点”,这是副好牌,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指尖在牌面上按了下,又立刻松开——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徐津婷的眼睛。
她看见周祥的喉结滚了滚,突然说:“补张牌。”
补牌是张“3点”,凑成“13点”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