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熠点头。
当地军方的蠢蠢欲动,对洪家渠道的掌控欲,迟早会掀起更大的风浪,而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在这场暗局中站稳脚跟。
没过多久,沙勐也回到了别墅。
他走进客厅,看到段熠在吧台前喝酒,赶紧走过去,拿起一个酒杯:“段哥,给我也倒一杯。今天跟暗哨去搬军火,还真有点手痒,早知道刚才就该跟张启的人多玩一会儿。”
“别总想着动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盯着张启的动静——你觉得他拿到货后,第一个会联系谁?”
沙勐接过酒,一口灌下去大半。
“还能是谁?肯定是刀疤陈呗。那老小子的地盘在城西,全靠洪家的渠道才能混下去,之前连我们运输队的车都不敢靠近,现在张启有了枪,说不定是想拉他一起——真当洪家的规矩是摆设?”
“算你还有点脑子。”段熠晃了晃酒杯,“刀疤陈不敢明着跟我们唱反调,更不敢跟洪家作对,不然早被吞了。但他贪心重,张启要是许他点好处,说不定会帮着张启搞点小动作。”
“搞小动作?他也配?要是他敢帮张启耍花样,我们直接告诉洪二少,直接抄他场子。”
说到这,沙勐顿了顿,随后调侃道:“前两天在会所,有人说你‘英雄救美’,给一个在地上爬的姑娘台阶下,这可不像你——你什么时候把她们当人了?”
段熠嗔了一眼。
这种事传的真他妈快。
“有点用。”
“有点用?”沙勐挑眉,“我听人说那姑娘长得挺正,眼神还倔,你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动感情可是大忌。”
“想多了。”段熠闭上眼,语气不耐。
沙勐识趣地不再追问。
在这里,所有“特殊对待”都只分“有用”或“没用”。
而徐津婷,这两种都不算。
不一会,吴努也过来聊,跟沙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后续计划,段熠却没再参与。
夜色渐深,他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明显——一种莫名的沉郁堵在胸口。
“段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沙勐注意到段熠的反常。
段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
“嗯,有点累,你们喝吧,我去卧房休息。”他没再看沙勐和吴努,径直走向二楼的卧房,脚步比平时慢了不少。
看着段熠离开的背影,沙勐和吴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段哥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交易成功后,他至少会陪我们喝到半夜,今天才喝了不到半小时就走了。”沙勐皱眉,“难道岁数大了?”
“有可能。”吴努思索着,“段哥对风险从来都比我们敏感,别多想了,继续聊明天踩点的事,早点定好码头的方案,也能让他松口气。”
沙勐点头,没再像之前那样兴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吴努讨论着。
二楼卧房里,段熠躺在床上。
他脑子里一片模糊的嘈杂——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反复冲刷,让他连闭眼都觉得烦躁。
酒精与雪茄的后劲渐渐褪去,疲惫感席卷而来,他闭上眼,陷入了沉睡——却没料到,等待他的是一场缠绕多年的噩梦,一场关于徐津婷的、浸满屈辱与疼痛的噩梦。
梦境里的场景是学校后山的废弃破屋。
地上满是碎石与玻璃碴。
十五岁的段熠被两个男生反剪着胳膊,推搡着跌进破屋。
“老实点!”男生粗暴地踹了他一脚,将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