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是抛弃自我的开始。
雨水啪嗒击打陈喣的背,将衣服打湿,顺着那些记忆里的成年旧伤划过。
“陈喣,你贱不贱……”
姜雁鲜少高傲的样子,抬眸,眼底满是讽意,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看陈喣,像在照镜子。
她穿越这个世界的公里范围,
嗅到了“同类”味道。
陈喣愣住,不知道是为了她这句话,还是这句话背后的反思,那双带有侵略性的眼睛缓缓松乏,卸掉了天之娇子的力气。
是的,达到她目的。
她将“奖励”的锁环扣上了陈喣的脖颈,烈性犟骨头的人,被小镇鞋匠的女儿牵着走。
姜雁应该觉得爽快才对。
就像两年前,肯德基的那个下午。
她站在了陈喣的位置,
仰着头,高傲看着他“狼狈”才对。
姜雁捏着那把钥匙,指尖捏得泛白,偏偏胸口堵得慌,她没有退缩,也没有更近一步“凌迟”陈喣。
“为什么?”
他神情逐渐迷茫,这三个字像稚子探究因果。
为什么对他这样。
游戏规则逻辑不该是这样,她若即若离,她随叫随到,她不可反驳,她出言凉薄……
陈喣承认,主导权被姜雁把控了。
而他甚至对自己的“渴望”只问出三个字。
“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他被雨水淋湿,眉眼下像个湿漉漉的小兽,像车站那天,他站在人群里即便挺直脊背,姜雁还是一眼能看透陈喣骨子里的不安。
因为她也是,为此共鸣。
“噗嗤”她突然笑了,低头,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可笑的话,上气不接下气,胸腔阵阵起伏。
他盯着她,死死的、牢固的、带有阴冷的苍白。
她笑够了,才抬头。
嘴角还有弧度。
“陈喣。”她笑着咳嗽,这个笑话对她来说滑稽得过分,她嘴角梨涡更深,神情却冷:“别跟我说……”
她垫起脚尖。
呼吸落到他耳边。
“你喜欢我。”
四个字有方言的弯调子,敲开了他的耳膜,轰隆般贯彻陈喣。
他“喜欢”她不得了。
作为物品。
偏偏她的意思,他听得懂,正因为听得懂才觉得可笑,又刺骨,因为他没有对这句话反驳的意图,而是在思考。
对,陈喣在思考。
偏偏姜雁掌控了节奏,很快说出下一句打断他思考的话:“果然,跟你爸一样,能轻而易举被女人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