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对,”男人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嘱咐着他,“那从今天开始记得摁门铃哦。”
闻言,伏黑惠气得不行。
但他不明白,这种气恼的情绪从何而来。
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自认为对朝雾夏珍的“了解”被全部推翻?
也可能是因为五条悟此时此刻坦然的状态?
是的,坦然。
十分离谱的坦然,让人火大的坦然。
这男人被人撞见这一切后,居然完全无动于衷,还用那种稀松平常的活泼语气,笑着问他们想喝橙汁还是绿茶。
也对,他可是五条悟。
这世界上还没什么事能值得他放在心上。
咒术界高层判决的死刑,五条悟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强行改成无限期的缓刑。
与之相对比,被学生们目睹和刚成年的女高中生疑似发生某种不正当关系这样的小事——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惠,怎么了?”五条悟好奇地问他,“表情好差,身体不舒服吗?”
他甚至还有多余的心思,来关心学生的身体状况。
“没关系,”伏黑惠努力收敛起莫名其妙的情绪,然后说,“我回高专了。”
他本来就是送不认路的乙骨忧太来到这里,现在任务完成,也该离开了。
“那个……伏黑君,”乙骨对他说,“谢谢,带路辛苦了。”
闻言,伏黑惠抬起头。
他看到,靠谱的前辈脸色平淡,不靠谱的老师同样神色如常。
不正常的人,难道只有他一个吗?
他不敢再待下去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
夏珍跑到二楼,再也没敢露面。
她不知道那三个人在楼下谈些什么,也不知道伏黑惠和乙骨会怎样看待自己,更不知道五条悟怎么解释刚刚那种状况。
怎么解释?完全没法解释吧!
她把自己浸泡在浴缸里,被热水包裹的感觉,慢慢地治愈着她紧绷的心。
无所谓了。
夏珍决定破罐破摔。
她吹干头发,换上睡裙,准备直接开睡,什么都不去想了。
但她刚钻进被窝,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
“睡了吗?”
五条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夏珍好像产生了某种应激反应似的,“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然后脑子短路般地回答:“已经睡了。”
……救命,她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