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走出包厢门,找了个稍微安静些的地方,背靠走廊墙壁站着,“刚才没听到,找我什么事?”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像在接工作电话。
对面默了几秒,语气有些低落,“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不回消息,有点担心。”
她的声音太近了,舒望手机听筒贴在耳朵上,感觉像唐逸枫本人正贴近她讲话。
“担心什么?”她想问个明白。
“时间有点晚了,想问问你几点回来。”唐逸枫却没让她明白。
舒望感觉自己的脑子确实有些晕,不只是生理上的,情绪上的波动和连日加班的疲劳混在一起,又让她的嘴快过脑子一步。
“你为什么担心我?”出口的声音再不如往常一样平静温和,带了点脾气,语句末尾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电话对面又陷入沉默,片刻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喝酒了?”
舒望突然笑了一声,很短促。
为什么要关心她,却又不告诉她为什么担心她。
舒望此时有点后悔,不该让她猜的,因为此时情况调转后,她才发现,猜心的游戏太难熬。
她布下的题目,答案却交到了唐逸枫手里。
很想见她,就现在,就此时此刻。
“唐逸枫,你来接我。”
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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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枫来得很快,舒望在炫彩灯光乱闪的包房里又当了不到二十分钟氛围组观众,就再次接到了唐逸枫的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儿?”
“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出来。”
“好。”
八月底已至夏末,嘶鸣的知了终于知道累,无力的夏天尾巴再撑不起一整个闷热的夜,立秋后的温凉晚风偷偷掺合进这一个夏夜里,想提前抢夺季节的归属权。
唐逸枫在挂断电话后就立刻换了套衣服出门,出了门就打车,没耽误一点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
她站在舒望定位的ktv门口,没有进门等,隔着玻璃门朝内张望,寻找那个好像每天都能见到,又好像很久没见的身影。
两三分钟后,舒望走了出来,唐逸枫观她没甚变化的脸色,觉得她应该没有喝多。
但还是要再问问,“你喝酒了?喝得多么?”
舒望跟唐逸枫打了个照面后,就自己往外走,听见唐逸枫问她,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唐逸枫看她走得很平稳,身子没歪,步伐也照着直线走,感觉问题不大,也就赶紧追上,走在她旁边。
只是没想明白这“嗯”的一声,到底是回答的哪个问题。
舒望还是沿着路一直向前走,晚风轻起,行道树和绿化带的清爽草木味钻入胸腔,洗涤这一整晚的浊气。只是她的头脑还是一阵阵发昏发热,风吹一阵,她就晕一下。
唐逸枫走在她身侧,鼻子里能闻到明显不轻的酒气,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