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这么不懂事,都许他好处了,他还是一副死脑筋。”姜韬摇摇头,“他死脑筋审不出,可这样我很难跟李相交代,只能拿点别的事情与李相交代。”
“今夜之事,”宋泷墨挡在明翊跟前,“皆由我一人所起,你大可告诉李相,与明佥事无关。”
“我虽有利用他之心,却非善恶不分黑白不明之人。”
“我可没心情管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姜韬唏嘘,“牧云,这事儿交给你,我现在就走。”
“我不是说……”“薛秧交给我。”明翊的声音在宋泷墨身后响起,打断她说的话,“你现在滚。”
“好嘞。”姜韬挥挥手,正想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对宋泷墨伸手,“对哦,你这斧子得还我,否则一会儿出人命可不好。”
“我再蠢也不会在诏狱杀朝廷命官。”
更何况砍明翊?她打得过么?
“欸,是么?”姜韬拿过斧头,笑笑,“可有些人比你蠢的多。”
“什么?”
“还有啊,刚刚我不是说,明翊有件事很有意思么?要不我现在告诉你……”
“姜霖川!”明翊喝声。
可是已经迟了,宋泷墨听见姜韬所说的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明翊,直到姜韬离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感到有些不妙,没等明翊叫住,她跑去刚刚的那间房,打开窗,看见奄奄一息的薛秧。
她迅速翻窗出去,走到薛秧面前,一探,放下心来,“还剩一口气。不过再不治疗就完蛋了,明……”
她话还没说完,明翊就走上前去,将薛秧手上的锁链解开,松绑,放到一旁的刑床上,让他平躺下来,“诏狱有不少伤药,我去拿来。”
因为很多时候,对犯人用刑,并不是想要犯人死,而是想要他生不如死,然后招供。
所以受伤以后会用药,但用药与刑讯两不误。
人命要紧,事情可以稍后放一放,于是宋泷墨点点头。
姜韬故意离开,又出言暗示,并不想要薛秧的小命,却也不好出手救他。
明翊很快拿来伤药,宋泷墨便为薛秧处理伤口,好歹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但被烫的左手算半废不废了。
薛秧重伤昏迷,也没有什么意识,宋泷墨将人包扎好后,明翊就把他丢回牢中,然后拉着宋泷墨,回到他所办公的的地方。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又同时开口。
“那我说。”
还是同时开口。
“……”
整个气氛又陷入一片沉寂。
“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因为姜韬……”“我知道。”
宋泷墨刚想开口解释,明翊又一下堵回去。
“我不是生你的气。”
“……”
那又为何锁着门?
“我承认,我欺骗了你。”
明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