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席地而坐也可以。”兔儿神咬着牙,把“忍”字刻在了脸上。
对方话里的针对都快溢出来了,连薛煜这脑子转得慢的都听明白了,他分明就是抗拒兔儿神。
可不让人进去,之前说好的计划怎么推进?
薛煜急得在他怀里挣了挣,声音闷在布料里嗡嗡的:“怎么就没沙发了?我刚进门还看见了!”
“没茶水也没事,你桌上那罐真果粒给他倒点就行了,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一出口,叶时漾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话:“那是酒。薛煜,你就这么护着他?他比我还重要?”
薛煜愣了愣,这话听着怪别扭的。
兔儿神是知根知底的好同事,叶时漾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看都一样重要啊?
他立刻正了神色,仰头看着叶时漾:“怎么会。哥哥也很重要啊,你看我不还从山沟沟里跑来找你吗?”
叶时漾狠狠咬了下唇角,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散开,语气忽然松懈了几分,有些失神:“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啊,怎么就那么多废话呢。”
薛煜干脆耍起赖,半推半搡地缠着他,“我站得腿都酸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进去,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人了?”
他不给叶时漾拒绝的机会,硬是把人拽着,连带着兔儿神一起请进了屋。
屋里的气氛依旧绷得紧,兔儿神识趣地坐在沙发角,叶时漾却偏要拉着薛煜坐在最远的位置,还固执地把人揽在腿上,开门见山的眼神直戳兔儿神。
“要聊什么?不过在这之前,我更想知道,你跟薛煜是什么关系。”
薛煜正绞尽脑汁想编个身份搪塞,没成想兔儿神忽然笑眯了眼,坦然道:“我是他远方表亲。”
不等叶时漾细想,他话锋一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小煜儿一看见我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问了半天才知道,是被个负心汉骗了。”
“人家有老婆有孩子,还哄着他当二房,哭得寻死觅活,非要拉着我来见你。”
兔儿神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罐酒,递到叶时漾面前,眼底带着点不容置疑:“所以我倒想问问,那女人和孩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酒后吐真言,回答之前,先把这酒喝了。”
叶时漾冷冷瞥了眼那罐酒,视线却猛地落回薛煜脸上。
“寻死觅活”“为了见我”这几个词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他胸口的火,怒火混着心疼,竟烧出点危险的兴奋。
他的眼神沉得像夜色,带着审视,更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那目光哪里是安慰,分明是在确认自己的猎物有没有跑。
“为了我?”他低声重复,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了见我,你寻死觅活?”
薛煜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叶时漾人设与前期严重ooc啊,怎么温柔男神成了个疯子。
自己还被兔儿神坑了把大的,他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地辩解:“就……就还好吧,你看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
叶时漾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缓和下来,没再追问,反而顺从地拿起那罐酒,仰头一饮而尽。
不出三秒,就在薛煜和兔儿神期待的目光里,他晃了晃身子,终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薛煜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叶时漾的脸颊。
软乎乎的触感传来,人半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晕透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余光就瞥见兔儿神撸起了袖子,手腕活动的架势,分明是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要动手。
薛煜吓得一激灵,当即反手把叶时漾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护得紧紧的,仰着脸义正言辞地瞪过去:“你不能打他,脸打坏了就不好看了。”
“而且他平时不这样,今天一定是喝了酒,才变得神叨叨的。”
兔儿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点无语直接写在脸上。
“天界有你真是耻辱来的。”
他叹着气抬手开始掐诀,指尖泛起淡淡的仙光时,又转头严肃叮嘱:“等会儿我施法,你就顺着那些门一个个地找。”
“进门后摸一摸门框,要是热的,就是梦。是凉的,才是记忆。里面的门肯定多,别磨蹭着看无关的,赶紧找你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特意加重了字眼:“记住,必须在公鸡打鸣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