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去流个不停的眼泪,她将其打开。
除了厚厚一沓子的银票躺在里面,还有一张《放妻书》。
拿起展开,李玄尧遒劲飘逸的字体赫然入目。
【吾与卿成婚一载,本欲偕老,相守白首。然性情乖隔,志趣各殊,夫妻之道终是难以久合。
今念卿芳华正好,不可因我而误卿一生。是以忍痛割爱,书此一纸,全卿自由。
自此之后,卿我之缘,止于今日。尔可另择良配,毋以旧情为累。昔日恩爱,皆付流水。
今日一别,愿卿安康。
李玄尧书。】
结束了。
她和夜颜这下真的结束了。
江止和喜晴则很默契地坐到车厢外的车辕上,为她腾出了独处的空间。
马车里,江箐珂抱着腿,头埋在臂弯里。
不同于上次坐船南下时那般浮夸,这一次她无声哭了许久。
不需要声张,也不需要安慰,只想一个人痛痛快快地跟过去告别。
江箐珂相信,没有她,李玄尧也会过得很好的。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且不可或缺的人。
。。。。。。
皇宫里,一隅偏僻之处,院门紧锁。
院里寂寥无声,仿佛连生机和满城春意都被隔绝在红墙之外。
身陷囹圄,惠贵妃却没有半点怨天尤人和失落之色。
她素衣侧卧木榻,姿态松弛闲散,虽未施脂粉,却姿容依旧,风华不减。
待赵公公提着食盒从院门外进来时,她闭眼懒声问:“都安排好了?”
赵公公笑答:“安排好了,主子就等着瞧好戏吧。”
“淑妃那边呢?”惠贵妃又问。
赵公公回:“匿名信国舅大人那边已经安排人送到淑妃和十一皇子手里了,只要咱们之前安插淑妃身旁的人撺掇几句,保准能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