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子手里拿着树叶杆子蹲着观察地上的蚂蚁整齐划一走过,周佳栩询问喻时意:“时意的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呢?”
鱼宝好像有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诚实地摇了摇头,在地上用树杈子写出了爸这个字的形状。
周佳栩:“时意,他们都快拍完照片了,你爸爸还没来吗?你是真的没有爸爸吗?”
鱼宝沉默了半响,脸上虽有不悦,只是扁了扁嘴也没与她计较。
周太太尴尬地看了喻妙妙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赶紧喊她回来。
周太太喊没关系,只是她这么一喊,个个都朝着他们看了过来,“这孩子在瞎说什么呢嘿,快过来,四海楼准备入宴了。”
能进这个幼儿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有实力的人,幼儿园家长群圈子本来就小,接孩子放学时别人的父母早就见过两三回了,闲言碎语早就不胫而走了。
喻妙妙望着鱼宝失望的眼神,颇为难,正准备违心随便安抚点什么。
背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妙妙。”
鱼宝猛地抬起了脑袋,蓦地瞪大了眼睛,起身,飞扑。叫了声爸爸。
那位被鱼宝叫爸爸的接住了鱼宝顺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被他喊做妙妙的亲厚,本能地让她浑身一哆嗦,回头客气地向他道:“鹤卿,你到了。”这声鹤卿喊得她牙齿发软。
他的演技衔接得十分顺畅,笑意微深,“嗯,我们去拍照吧。”
眼前的牙齿白得越发的刺眼,她被恍得好一会才回神。
他出场的那一瞬间。
她脑海居然响起的是最近看的赌神BGM,她断然没有告诉他的道理。
陆鹤卿神情悠闲,眼中含着笑意,与以往常拌嘴时的针锋相对简直不似同一人。
“想什么呢?”
喻妙妙见他满头的汗,怕不是门口就跑进来了,做戏便要做着全套,她思考再三,从包里拿出纸巾抬高手去触摸他的额,情深义重地感叹:“怎么就那么虚了呢?回头给你制作几颗药丸补补。”
陆鹤卿愣住了,眸子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本以为把剩下的纸巾交到他的手上也算是任务完成了,没成想,他让出了另一半的脸给她擦。她看了看打了石膏的手和抱着鱼宝的手,想来应该是没有空闲,也只好好人做到底了。
旁边的周佳栩大声地喊:“时意,你爸爸长得也太帅了吧。”
喻妙妙顿时惊觉,谁说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的?
本来应该拍完照片的其他家长入席旁边的四海楼,但是当陆鹤卿的到来,想要来打交道的人络绎不绝。
就连周太太不禁低声夸赞自己的女儿:“小栩真有眼光。”直接就给攀上了。
就如此顺水推舟之下,周太太他们一家和喻妙妙一桌坐在了一起,席上都充满童趣的氛围,大家都聊得正欢,只有喻妙妙眼巴巴等着开席。
她也不知道原来陆鹤卿吃饭都能刷脸的地步,只他一露面,个个都像是图着分到一口唐僧肉能长生不老,她以为是陆鹤卿长得比较符合他们人类的审美,故而多看几眼。
因为是给小孩子准备的典礼,故而坐满人就直接开宴了。
喻妙妙刚准备夹一口鸡腿准备送入嘴里,旁边的陆鹤卿轻咳了一声,她眼神往他的石膏手飘去,“你伤的可是左手啊。”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体贴细微地给他布菜。
鱼宝自己努力干饭。
坐得最近的周先生举着酒杯就敬起了陆鹤卿,再敬了她,口中熟练念着吉利的话,“陆先生和太太还真的恩爱有加,听我的太太提过许多次喻夫人你们一家的,有空我们再独自聚一聚啊。”
喻妙妙见以后还是要用到陆鹤卿,也只好给他挡一挡酒:“我家这位有伤在身,我就以茶代酒了,择日再聚。”
她以茶代酒喝了整个晚上,着实累人。
这些普通的酒水她都看不上,什么琼浆玉液她没喝过,有些酒水还是不纯的,所以一般她都不会喝。
她推来推去,最后接下了周太太家摆酒的请帖,也不好推脱只能收下了。
宴会到了一半时,她已经对此毫无兴致,只想快快吃完这顿饭,早些回去看电视剧。
她们与老师们打听了许多关于鱼宝在学校的进步,每天进步得飞快,虽然不过是小小两岁多的年纪,却是最让老师省心的一个。
鱼宝倒是很开心,吃完了饭就跑去旁边小孩玩的儿童乐园去耍了,瞟了一眼身边的陆鹤卿,他也是百无聊赖。
喻妙妙戳了戳他的石膏手臂:“我给你的那些丹药你吃了没,再吃几次应该就修复了,你就不用着这个石膏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