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渝下筷子慢,没吃几只盘里就少了一半。
这彦博远哪能忍,当即和安翠兰比起来。
一筷子连着一筷子,一盘虾迅速见底。
彦博远也没落下李秋月和彦小妹的份。
云渝碗里只有虾仁,彦博远的面前堆起虾山,他悠悠给云渝剥虾。
一顿饭下来,饭菜一点不剩。
安翠兰肚子滚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捧着杯茶水吸溜。
陶安竹有在学字,现今记账不成问题,云渝不必担心前头铺子,有耐心和安翠兰打太极,陪着人喝茶。
李秋月虽然不清楚叶家的官司,饭间见彦博远和云渝两人之间的眉眼,直觉有事,借口去铺子帮忙,带着彦小妹去找陶安竹,留云渝和彦博远在家。
小两口的事情他们小两口处理,她不清楚缘由,贸然插手怕坏事。
高傲书生不待客,堂屋里头又只有云渝和安翠兰两人。
叶杨给赌坊的说今日就能筹到钱财。
随着时光推移,安翠兰不住挪动屁。股,心里焦急,嘴巴张合数下,酝酿着开口借钱。
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云渝暗道要来,心跟着提起,内心深处渴望安翠兰当真没有其他心思,是把他当亲戚。
爹、小爹亡故,哥哥失踪,云渝没有亲朋。
安翠兰找来时云渝内心抱着隐秘的开心,但最终这点点开心,随着安翠兰吐出的话语龟裂。
云渝内心涌出无力,心疼自己更心疼自己小爹。
无怪乎自小不曾听闻小爹说起过娘家,直到临死无法再看顾孩子,才告诉兄弟二人娘家何处。
把鸡卖了不止,还想要鸡下的蛋。
“舅母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求到你这,家里米缸没米,吃了上顿没下顿,当初你小爹出嫁,掏光了家中积蓄做嫁妆,后头一直没能有起色。”
安翠兰竟还要拿叶连说事。
她接着又道:“你表哥他想做个小生意补贴家里,谁知道被人骗了钱,还欠下巨款,收债的扬言再不还钱,就要杀了你表哥。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渝哥儿你心疼心疼舅母,心疼心疼你表哥,叶大不做人,但你表哥还是向着你的,他被打瘫在床上的时候还念着你呢。”
念着我的钱吧,云渝心里补充。
双眼闭上,彻底死了心。
云渝连客套话都不想说了,“我没钱。”
安翠兰哭声一嘎,不可置信地抬头,“你就一点都不可怜可怜舅母吗?”
“你嘴中没一句真话,你让我怎么可怜你,我小爹嫁妆你都好意思说出来,是欺负我爹姆死绝了是吧。”
云渝气急反笑,“可巧这事我还真知道,我小爹是我爹爹出六两彩礼娶回去的,你们叶家当时连嫁妆都没出,到你嘴里就成了掏空家底填嫁妆。”
安翠兰拿叶连说事,就是欺负云渝不知上一辈恩怨,想道德绑架,说叶家穷苦全怪叶连。
却没想到叶连死前半点没隐瞒,一股脑全说给云渝云修两人,就怕找错人家。
信息说全容易找人,再者,也让孩子们投奔时有点底气。
“我没你这个舅母,当初你们将我卖了的时候亲戚缘分就断了。”
“我有我们的苦衷,当时家里本就穷,再来个你我们当真养不起,现在你日子过好了,还有我们一份功劳,你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亲戚死活。”